靠在墙上,齐鑫缓缓地闭上了眼。
他忽然不知道想着重新开始的自己,是不是也在痴人说梦?
有些事情,他们这些“贵人”或许能轻易忘记,但是被伤害的人呢?
背负着十字架前行的人,真的能毫无顾忌地迎接阳光的洗礼吗?
唇角微微勾起了起来,齐鑫的身子却慢慢下滑,直到坐到了那冰冷的地板上。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很久,直到听到了卧室门被打开的声音。
“他伤的怎样?”
问这话时,齐鑫并没有睁开眼睛。
哪怕如此狼狈,他也没有向不相干的人展示自己内心的癖好。
就像他那个一直不着家的老爸在他一次愤恨质问时曾说过的,“从你出生,你肩上的责任就注定你要做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无法掩饰情绪,那么就不要让别人看见”。
哪怕从不想成为“完美贵公子”,成长的环境却让某些习惯早已深深融进了他的骨血。
“你不是该比我更清楚吗,不是你请我来的吗?”
不过,身着白大褂的医生并没有因为齐鑫的态度而相应的“简言简语”。
他斜倚着门框,挑眉看了眼对方脸上的青紫,语气微带嘲弄地说道:“还是说,那少年脖子上那差点要了他命的伤是昨夜有罪犯潜入干的?而今天他身上那清新的指印咬痕什么的,是有人走错门找错人干的?”
齐鑫骤然睁开了眼,目光冷得好似冰刀,直直射向一副悠闲慵懒样的医生。
“我记得我只是请你给人看病!”
他话说得并不重,但那盯视对方的眼神绝对能让人想起一种细长的爬行动物。
“我也记得,这位叫‘鑫’的先生,好似还没给过正常看病流程里该付的哪怕丁点费用”。
医生右手成拳击向左掌,像是根本没察觉到齐鑫眼底的威胁似的,带着笑容走近了几步,俯下身子,又来了句,“这位‘鑫’先生,你不会赖账吧。要知道,我布莱克可是第一次被人‘请’的出诊”。
“治好他,钱不是问题!”
齐鑫装作没听出对方的嘲讽,有些疲累地回了句。
“钱从来不是问题,有问题的是屋里那孩子的心理”,嗤笑了声,布莱克医生撩了撩额前过长的流海,随即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闪亮的卡子,然后漫不经心地卡在了额前,才接着说道,“我明天会再过来一趟”。
说着,也没有等齐鑫回话,就要离开。
“麻烦你了!”
脚步微顿,布莱克没有回头,反而抿紧了唇,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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