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租公”不见了。
高潜和季麟面面相觑,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之前两人虽然距离皮卡大约百米,但是这种寂静的夜晚,一点声音都能传得极远,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两人怎么会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
而且刚才唯一经过的只有那辆农用摩托,两人可是亲眼看着那辆车停也没停地开过去的。
“包租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能发生什么事?
高潜定了定神,就着车里的顶灯快速检查了一下:“车座上的坐垫还在原位,方向盘正直,车门下沿的泥灰上也没有拖拉的痕迹,应该是“包租公”自己下的车。”
“也许是下车去方便?”季麟猜测。
两人向路边张望,又喊了几嗓子。
半人高的荒草在车头灯的余光中起起伏伏,如同一片灰色的腐海,没有虫鸣,也没有回应,只有夜风卷过草茎时发出的呜呜声。
不管“包租公”是不是自己离开,或者为了什么离开,显然此刻他已经不在这里。
“分头找。”高潜狠狠地一皱眉:“就这么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算真的......也一定就在附近!”
季麟同意,在高潜转身之际,忽又拉住他,叮嘱道:“发现什么,不要冒进,记住先喊我。”
高潜眸光微闪,瞥了一眼季麟从未离手的黑色手提箱,淡淡地嗯了一声,转身跳进了荒草丛中。
草丛里的泥地还带着初春的腐烂潮湿,每走一步,都会带起半鞋底的湿泥。夜风卷着青草混合着动物粪便的气息扑面而来,难闻得令人作呕,高潜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重重地吐出。
很好,没有魔物特有的腥臭,目前为止一切“正常”。
然而今晚发生的事情,没有一件是正常的。
从季麟闯入高潜的出租屋开始,每件事都脱离了轨道,向着诡异的方向发展。
季麟古怪的仪式,“包租公”突然的求救,死而复生的卡布拉,看不清人脸的农夫......如果说这些一连串的事件凑到一起全部都是巧合,那么此刻“包租公”的突然失踪,让高潜无法再这样安慰自己。
有什么将这些事件串到了一起,是谁?又是什么目的?高潜一时还想不清,唯一让他感到安慰的是,他的恶魔感应印记,自始至终都没有反应。这至少说明了一件事,今夜他们除了那头“死而复生”的卡布拉外,不用再担心其他魔物。
然而高潜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这个念头轻松下来。
今夜大风,黑云涌动,月光偶尔从云层缝隙透漏了下来,然而也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会被乌云掩了去。晃动的荒草在月影中明明暗暗,偶有莹莹的绿光闪过,让人悚然一惊,随即就匿入黑暗不见踪影。
高潜一手拨打着荒草,寻找着“包租公”的踪迹,一手却暗暗地伸进外套,握住那柄黑色“工艺刀”的刀柄。
“包租公”今晚来得太过突然,高潜没来得及出去给自己买一把趁手的武器,此刻他能使用的,只有这把他一直摸不清应该怎么使用的“玻璃刀”。
“暮光之刃”,这把“玻璃刀”有个听上去很拉风的名字,然而却连苹果皮都削不掉。高潜今晚选择将这把刀带在身上,实在也是无奈之举。他开始考虑要不要和狄若蓝打个商量,将他妹妹的破魔刀借来用用?不过那家伙一定不肯,那可是他宝贝妹妹的遗物。
什么东西突然从他的身后窜了过去,高潜猛然转身。
荒草摇摆起伏着,似乎在嘲笑他的疑神疑鬼,高潜深吸了一口气,是错觉吗?不,他从不相信错觉这种东西。
他猛然扬起手,黑色的刀刃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幽暗的弧,腰身尚未完全扭转,手中的刀已经狠狠地刺下。
多次和怪物战斗的经验告诉高潜,相信自己的直觉,总比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为可靠。
“铛”的一声,一柄硬物隔开了他的匕首。
月光在那一刻透过云层照射了下来,他看到季麟苍白却怒气冲冲的脸:“你发什么疯!”
高潜看了眼四周,一边将匕首放回了外套的内袋,一边对着季麟皱眉:“你不声不响地站我身后做什么?”
“谁不声不响了,我明明大声地叫你好几声!你没听到?”季麟也将手中的匕首放回了腰间的刀鞘中,高潜眼尖地认出那是一柄破魔刀,就是季麟用来在他胸膛上“开刀”的那个。
“是么?”高潜微微冷笑。笑话!今晚的风声再大,也不至于大声喊都听不到吧?季麟这么说是在将他当傻子么?
高潜的反应让季麟皱眉,却在这时,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死死盯着高潜的身后。
高潜忍住回头看的冲动,盯着季麟的脸,手却伸进外套握住了刀柄:“喂,别故弄玄虚,别告诉我,我身后有怪物!”
“有没有怪物,你不会自己回头看!”季麟看也不看高潜地冷声道。
回头看?然后将后背交给你吗?开什么玩笑!高潜浑身肌肉绷紧,耳朵竖起,密切地注意着身后的动静,眼睛却瞬也不瞬地盯着季麟。他不信任这个家伙,这个用破魔刀在他身上开了膛的家伙,完全不能被信任!哪怕之前两人已经各怀心思地达成了交易。
可是,若是他身后真的有什么怪物......
怪物和季麟,谁更危险?
说实话,高潜真的拿不准。因为他的直觉一直在警告他,季麟是个极大的威胁,尽管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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