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摇了摇扇,仿佛来了点兴趣:“诩愿闻其详。”
燕清并不挑明,只道:“颍川人杰地灵,只叹是天下要冲,遭乱党流匪残害,被生生打成了筛子。主公如今兵强马壮,又用兵如神,甘愿为圣上分忧,陛下多半也将感他忠义,命他先平定颍川一带,先为流离失所的百姓再造一乐土吧。”
贾诩皱了皱眉。他倒不怀疑占了大义的吕布能否做到这一点:“攻对将军而言虽是件易事,守却难过登天。况且重光先生看中的那些个人才俊杰,怕早就看出了乱世的苗头,举家往冀州避祸,落入袁本初手中久矣。”
燕清笑了笑,丝毫不讶异贾诩看穿他将拿下颍川的意图,却不透露太多:“多的是故土难离的英才,主公现帐下将才济济,偏稀缺谋才,当得的是求才若渴。若侥幸得了几位王佐之才的鼎力相助,此行无憾也。”
令他极心水的荀彧郭嘉等人,无一不是颍川人士。荀彧多半已来不及了,可距离郭嘉遇到真命天子曹操却还早着。按照演义所说,他去年刚拒了不懂用人、缺乏要领决断的袁绍,之后就一直闲赋在家,隐居了六年。
贾诩不知眼前这副绝美的皮囊下包裹着的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才贩子,凝眉细忖了会儿,忽地又释了气,回答得滴水不漏:“将军有神机妙算的重光先生相助,何愁不成?”
燕清眉目含笑,不慌不忙地开始胡说八道:“文和先生太高估某了。若主公谋的是一区区官职,凭清之拙才,行辅佐之职,的确足矣。然而清愿随主公身后,看重的既非其万夫不当之勇,也非其毁誉参半之名,而是其欲雄踞天下之志向高远、雄才大略,非一般目光浅短之辈堪比。”
贾诩眸光闪烁不定,半晌抚掌笑道:“诩虽不才,也愿为成就奉先将军的大业鞍前马后,效微末之力。”
开玩笑,连吕布的面都没要求去见一下就说愿意效忠,他会当真?那就叫白看了一本三国演义。
以贾诩谨慎惜命、狡猾如狐的性格来看,这多半是怕自己一开口拒绝,他就翻脸无情要夺人性命才出的权宜之策。
燕清老神在在地摆了摆手,婉拒道:“兹事体大,先生切莫轻率做决。如今鹛坞战事已了,清自不会再厚颜拘着先生来去,若一日后心意仍旧未改,再差兵士来清处告知一声,清自欢迎之至,随时愿为先生引见。”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又当着贾诩的面叮嘱了一番门口的卫兵,教他们自可撤去。
无论贾诩信还是不信,他但凡有稍微一点动心,就不会真傻到走人。
一出房门,燕清脸上的笑意就没了,找张辽问了吕布在哪后,拔腿就往那赶。
这一天一夜,倒不是纯粹的欲擒故纵,吊人胃口。既是给贾诩考察的时间,也是给自己和吕布筹备的机会。
他只是个做铺垫的说客,想真正把人请到手,还得靠主公。
……方才将吕布吹得天花乱坠的,旁的不说,必须先去与对方通通腔,统一一番说辞才行。
第12章 吕布纳谏,主臣同浴
且说吕布将那冒犯了重光先生的画像藏在了怀里,之后找了个没人的地儿,又摊开来偷摸着看了几眼,渐渐把董卓的心思给琢磨出来了。
他应不是贪恋重光好颜色,刻意将其歪曲成女子,怕是一早那双浊眼就岔了,将漂亮郎君看做了柔媚女郎。
这么一想通,吕布收敛这画卷的时候,就心安理得多了。
他这头的事务办妥,就要起身去找不知因何耽搁颇久的燕清,可还没迈入过去少说也去过百八十次的后园的拱门,见着典雅清幽的庭院,就觉与自己一身尤带着腥臭的血污格格不入,贸贸然到先生跟前,没得唬着了惯来娇气的文人。
他不是不清楚,那些表面上恭恭敬敬的文官,背后是怎么自忖高人一等的,纵使他有救驾之功,也鄙夷他充其量是个武艺高强的武夫,随意赏匹好马,赐把宝剑,就能理直气壮地差遣他继续卖命。
当然,绝不能拿燕清先生与那些假模假样、真本事却没半分的臭架子相比,吕布站在原地犹豫了下,还是当场折返,往被好享乐的董卓建得极尽奢靡的汤池去了。
赶到书房的燕清于是不幸扑了个空,无奈再追到浴汤处。到了门口,他见着被胡乱扔了一地,遭血水碎肉浸湿的,现已结了深褐色的块的铠甲,就确定了吕布还在里头。
燕清心想都是大老爷们,也没什么可顾忌的,又一时着急,就跟守在外头的亲卫打声招呼,想直接进去。
不过,这些个亲卫都是吕布从在丁原麾下就亲手调教出的子弟兵,深知他脾气暴戾,又对军纪极为看重,虽敬重燕清,也不敢越俎代庖,专程进去请示了下还在享用浴汤的吕布,得了许可,才请他进去了。
燕清急匆匆地冲进去,口中请罪道:“请恕清唐突,然实在有要事相商,还望主公见谅。”
里头白雾氤氲,水汽蒸腾,他定睛找了好一会儿,才在大得跟泳池似的浴池里找到了优哉游哉地背倚着池沿,胳膊随性搭在池岸上,阖目不动的吕布。
池子的深度显然是比照董卓的身高来定制的,身材当得起演义作者用“极长大”来形容的吕布纵曲着腿,水也只堪堪没到锁骨偏下的位置,将结实健硕的肩头臂膀皆都暴露出来,偏深麦色的肌肤上有晶莹水珠滚落,加上花纹般斑斓的大小旧疤,十足似一头餍足打盹的雄壮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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