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齐”
“我懒得和你闹”韩子齐看着他那含情脉脉的神色就觉着浑身一阵阵的窜麻,鸡皮疙瘩掉的都能没过脚面去。
周辰瘪瘪嘴,歪在椅子上。
“听说你捉了一个人回来,我一下朝就冲过来看,人呢?”韩子齐也不以为意,随手拉一个凳子过来坐。
“回去了”周辰略略坐直了些,懒懒说道。
“这就回去了?”亏的他坐的端,不然这一惊,必是要掉下椅子来。
“是,回去了” 周辰仍是一副悠哉模样,倒显得韩子齐过于在意了些。
“你实在是……枉我一身朝服跑这儿来,你实在……”韩子齐这边是真气急了,半晌话都说不全。
周辰白他一眼,道“你急什么,他会再来的”
“你倒自信”韩子齐听了这话心里便定了七八分,可嘴上却仍不服软。
“不来,大不了我再捉他一次就好”周辰咧嘴一笑,却带着几分邪性。
韩子齐嗤笑一声,说道“好像这次也不是你捉回来,是人家自己跟回来的吧”
周辰不怒反笑,仍是悠哉口气“有什么打紧,反正是跟我回来了,捉回来骗回来,也不见得是天大的差别”
韩子齐看着他悠哉的笑脸,略一沉吟,站起身到门前四下看看,确信有小四守在院门前,这才走回来,轻声说道“今
日早朝,皇上一直在”
“一直么?”周辰偏着头看立在他身边的韩子齐,说道“这倒稀罕,从我府里到宫门前都得半个时辰。莫说其他,入
宫,更衣,再到朝堂之上,这一个来回不得一个时辰?你说你下了朝急忙赶来,即便少于半个时辰,这来回也差了少
说一个时辰才是。我不信他能在”
“我也不信他在”韩子齐嗤笑一声,道“这么看来你说的果真没错,我朝竟不止一个皇上”
周辰佯作惊讶,说道“这话竟是我说的么?”
韩子齐早已惯了他这模样,便自顾自说道“细想真是可怕,连皇上都不止一个。若不是今日这一出,我如何能相信,
坐在龙椅上那个竟不是真的皇帝”
“呵呵,是呢,我那个伯母可是厉害非常,你细想想,哪一个皇帝王冠之上垂的不是白玉,偏偏他的是黑色岫玉,又
偏偏他的衣裳又比旁人大的许多看不清身形”周辰这话虽是笑着说出,可眼中却深如寒潭。
“你何时觉察?”平日里周辰并不上朝,不过是在家宴上见过皇帝几次,竟能观察的如此细致。想他这个日日上朝的
人,竟都不曾觉察。
“早了”周辰指指椅子要他坐下,这样侧头同他说话挺累人“若不我是这个厉害的伯母,我是何必日日上街装流氓”
“哦?”韩子齐微一挑眉,道“我还当你乐在其中呢”
“哈”周辰干笑一声,手指点着桌面,悠悠说道“他昨日同我说他叫王语梁,是行商”
“他不算骗你,他是王,语梁是他的字”韩子齐端正坐着,正色道。
“我知道”周辰不晓得要如何说出心底的感受,想了一阵,道“昨晚他同我说了许多话,我不清楚自己究竟该不该信
他,可他说的那些细细想来却都是有根有据。你可还记得德妃和阮公主么?”
“记得”韩子齐看着周辰脸上的茫然神色,在心底浅浅一叹。
“他同我说,她们是被太后害死的”周辰缓缓垂下眼去,轻声说道“并非如对外所说是染了疫病而死”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太后当朝已不是一天两天,杀一两个嫔妃有什么?你可还记得当初先帝驾崩时,她将所有未
有子嗣的妃子杀了陪葬么?”韩子齐寒声说道。
“我当然记得”周辰眼中忽而有了浅浅的恨意“若非如此嫣儿何苦在那深山之中,若不是她,我何苦作出今日的举动
“是啊”韩子齐苦笑着,是啊,若不是太后的这些手段,周氏怎么能就剩下五个王爷?
周辰咬了咬下唇,皱眉轻声说道“他说,他羡慕我,羡慕我这个堂哥。我看他说这话时不想假装,其实他也不容易,
不是么?”
韩子齐手微微抬了抬,想拂去他脸上的哀伤,可手不过动了动,又安稳的放回身侧。他冷哼一声,问道“你可是后悔
了?”
“怎么会,性命攸关的事情,能由得我说后悔就后悔么”周辰苦笑,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韩子齐最看不得的,就是周辰这样的为难。他沉吟一阵,道“若你果真不忍心,大可就此作罢,这事刚刚起头,若此
刻停住对谁都不会有妨碍”
“我作罢,不代表他会作罢,不是么?”周辰听了这话,心中微微一动,冲韩子齐浅浅笑着说道“你信么,至多不出
五日,他仍会来我府中”
韩子齐听了这话忽而觉着自己傻,是呢,从来都不是由他们说的算。此刻所做种种只为自保而已,哪里能由他们去做
“唉,也是。原也是他起的头,能否停下自然也不由你我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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