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苏却瞪大了眼睛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虫鸣声,脑海中想的不过那些人,那些他爱的和恨的,爱人已逝,仇人却活得很好,实在不甘,一想到这里便是怨气翻滚。
那虫鸣声中似有奇怪的声音混入,窗子处传来轻微的响声,似有什么东西从窗子外跳了进来。
是一个人!
苏却听到了浅浅的脚步声,一个人正朝着他走近,在床边停了下来。
这人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自己房中?
苏却双目紧闭,双手握成拳,呼吸也渐渐重了起来。那人突然在床边坐了下来。苏却全身都僵硬起来。
“气息太重,身体太僵,装睡装得太假。”
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苏却睁开眼睛,只能看见一个黑影,苏却深吸一口气道:“你是何人?”
那人突然凑近,苏却退无可退,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脸上淋了下来,苏却瞪大了眼睛,脸上竟是不可置信,这人竟……朝着他吐了一口血!
那人突然后退了两步,坐到了桌子边。
“没忍住。”那人声音中有些无辜。
这不知从何而来的男人进了他的屋,然后朝着他吐了一口血,这对于苏却来说实在太奇幻了。血腥味钻入鼻中,苏却久久才回神。
苏却从床上爬了起来,想去点亮桌上的灯。
“不要过来。”那人道,声音中带着嫌弃,“你太脏。”
苏却:“……”这人将血吐在他身上,竟然嫌他脏!
苏却深深吸了一口气,因不知此人的身份,所以只能忍着,转身,将毛巾浸湿了,擦了擦脸,摸着黑又换了一床棉被和垫子。
看着苏却换完,那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直接躺在了床上。
“我受伤了,需要休养。”那人道,又添了一句,“有人要害我,所以借居一晚,我不会害你的。”
“你不会害我,但是你会连累我,若那害你的人知道你躲在我这处……”
“她不一定会知道,但是你若不让我睡,便一定会死。”那人声音转冷,带着一股杀气。
苏却连忙闭了嘴,在卧榻上躺下,整个人缩成一团,屋中多了一个人,苏却一直注意着那人的动静,没时间去想那些仇恨,竟也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苏却醒来,床上已经空了,若非那床底塞着的带血的被子,苏却会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苏却将那被子和带血的衣物塞进了古旧的柜子深处,又将屋中的血迹清洗干净,便唤了张小用进来。
张小用服侍着苏却梳洗,苏却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便往乐夫人所居的明玉斋走去。
到达明玉斋的时候,正房中已经坐满了人。
苏却一眼便看到坐首的女子,年过不惑的乐夫人身上透出一股雍容华贵的气息,眼角生了皱纹,却得见年轻时的风华。乐夫人和蔼地看着苏却:“阿却,快坐下,身体可好了些?”
这般和善的面容之下竟是藏着那般狠毒的心!这便是他的亲姑姑!
苏却坐在正厅中,今日天气好,阳光似火,他却觉得处在一片寒冰中,而坐首的乐夫人温和的笑,也变得狰狞起来。
苏却右手握成了拳,指甲刺进了皮肉里,才忍住了逃跑的冲动。
他不能逃,他还有仇没有报。宋姨娘,乐苏氏,还有杀害他父母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乐苏氏装这疼爱他的姑母装得这般好,他又如何能扫了兴?
手上已经血肉模糊,苏却脸上的笑却带着顽皮:“昏迷的时候我梦到夫人您了,您一直在耳边唠叨,您说若是我再不醒,便要将我最爱的红糖酥全扔了,让我一辈子都吃不着,我这一吓,便醒了!”
乐夫人也掩唇笑了出来,嗔道:“你这孩子,身体都这般了还想着吃!”
苏却眨了眨眼:“这明玉斋的红糖酥可是沾了夫人的福气,所以阿却想着想着便醒了。”苏却舔了舔嘴唇,舔着脸道,“阿却现在醒了,夫人给不给红糖酥吃?”
“好,好。”乐夫人连说了两声‘好’,便对着身边的大丫鬟道,“秀华,快去取红糖酥来,不然咱们阿却要耍赖了,我可应付不了。”
苏却配合着嘴上的说辞,脸上的表情也千变万化,将厅中众人都逗笑了。正房之中一片其乐融融。
苏却感觉到一股阴狠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顺着那目光看去,便见了脸色不愉的宋姨娘。
宋姨娘小家小户出声,心思却十分活络,那一日被苏却打压了一次,此时见苏却成了众人的焦点,心中十分不快,想方设法要整他一次,眼睛滴溜溜转着,见了苏却空无一物的拇指,眼睛便是一亮。
秀华端了一盘红糖酥放到了苏却身边,那糕点色泽十分好看,苏却似迫不及待拿了一块放进了嘴里,一脸满足地吃了起来。
宋姨娘状似不经意地道:“苏公子,瞧您气色好了许多,看来惦记着夫人这的红糖酥真是有好处的。咱们夫人啊,可是有福气之人,沾染了一点都不得了了。说起来,奴家记得夫人前些日子送了您一个玉扳指,您当时便欢喜的不得了,说要日日戴在,今日便不见了,这……奴家瞧着啊,若是日日戴着,这福气大于天,也不会落在水里病一场了吧。”
宋氏的话便是暗指自己做戏,将乐夫人送给自己的东西不放在眼中。
苏却脸一僵,如同前世一般,他大病初愈,宋氏又变着法子想要害他。
“莫非苏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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