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肴,过来。
我不想去。
走在月明星稀的夜空下,苏越竟一时不知道要往哪儿走,迎面看到前面车站一辆公车驶来,摸了摸口袋,正好有几个硬币。
上车,投币,挑了个窗口的位子坐下,看着车窗反射的自己,苏越愣了一愣,脸色出奇地难看。
我在愁什么?
苏越在心里问自己,愁知道真相后反而迷茫?那迷茫什么?他们一个给予,一个需要,从一开始就知道是这种联系。而现在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又是什么,是因为晋肴的那句相忘于江湖吗?
没有爱如何做|爱,做的,只有痛苦和疼痛。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因为试过一次,他才深有体会呢?
“帅哥!你的钱包被偷了!”
背后猛一声惊呼传来,苏越下意识扭头,就见一个身着黑背心的平头男慌慌张张跳下后车门,苏越一摸裤袋,操!老子的银行卡!
操!大半夜的还有贼!
扒开即将闭合的后车门,苏越一个箭步追上去。慌张男在前面拔足狂奔,还不时地回头张望,忽然瞥见一个人影像风一样紧追不舍,几乎吓得屁股尿流,眼看前面一个下坡阶梯,慌张男一阶并作三阶地跳下去,跳完二十几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胆战心惊中回头,发现后面一个人影没有,心里顿时如释负重,然而刚一转身,惊觉面前三米高台的护栏上窜下一道黑影,“啊——”,慌张男一声惊呼,身上犹如泰山压顶,便四肢朝天被死死压在地上。
“操!你爷爷的钱包都敢抢?活腻了是吧!”
苏越一拳砸在男人的腹部,慌张男痛得连连求饶,“阿阿sir!我错了!我有眼无珠!我罪该万死!求你不要再打了!”
阿sir?苏越心想,难不成这贼是从香港混出来的?
扇了他一巴掌,苏越凶狠道,“这儿是大陆,叫什么阿sir!要叫警官!”
慌张男心跳抖了一百二十下,心想难不成真碰上了警察,这都什么命啊!
“警官大人,我错了!钱包还给你,你能不能先下来再教训我啊?”
“好呀……”
苏越跳下他身,慌张男颤颤巍巍刚站起来,不料后膝盖猛的一脚,便单膝跪在了地上。苏越反押着他一条胳膊,在半空中一拽,只听骨骼“咔嚓”一声脆响,慌张男惊叫连连。
苏越松开他,慌张男趴在地上苦不堪言,连站得力气都没有了。
“说!为什么偷东西?”苏越豪壮地像个正直的警官。
“家,家里需要钱……”慌张男叫苦不迭,唯有坦白从宽,“几天前我老婆跟人跑了,丢下一个半岁不到的娃儿,我,我又被人辞了工作,娃儿还要喝奶,每天哭叫个不停,我……”
“所以你就去偷别人东西?”当头一个爆栗下去,苏越忍不住又踹他一脚。
“对,对不起警官!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偷东西了!我保证下不为例!”
苏越想了想,“那你想不想要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慌张男一愣,连连点头,心想现在无论提什么要求他都答应,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可是后面的话,却让他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要是这件事功德圆满了,你孩子一年的奶粉钱我包了!”苏越信誓旦旦。
“什么?!”慌张男膛目结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成不成?”苏越甩给他一道特别的眼神。
慌张男清了清脑门,豁出去了,“成!”
苏越勾起嘴角,慢慢俯下身,男人竖起耳朵凑过去,神色凝重。
苏越搭了的士回到深海才刚过十二点,阿心看到他回来,就立刻放下手里的活朝他跑来,苏越看到他手背上贴了一张ok绷,“没事了吧?”
阿心看他眼神的方向才知道问的是什么,一时间又有些心乱,“嗯,没事了……”愣了一会才想起自己跑来的目的。
“越哥,老板他回来了……”
苏越倒是意外地吃了一惊,心想他不是和晋肴在一块儿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老板回来没看到你,问我你去哪儿了……”
“你怎么说?”苏越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我说越哥碰见了朋友,送他回家了。”
阿心回答地很小声,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回答有没有错,尤其在知道越哥和老板关系匪浅之后,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越哥对老板和老板对越哥是不同的,不同在哪里,他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苏越看出他的犹豫,拍拍他的脑袋,“阿心,以后老板问什么,你都据实回答,哥今天有点儿累了,你干完活也早点去休息吧。”
和阿心道别,苏越朝七楼走。进了电梯,空间一下子闭合,头顶灯光刺眼,四面反射的全是自己的影子,就像一面面透心镜,想要将他看穿。
苏越稍稍放松面部神经,他不能自乱了阵脚,尤其是在右上角的监控之下。
走进房间,灯亮着,苏越脱了衣服就往浴室走,顺便朝卧室随意喊了一声,“纪琛,你在呀?”
“嗯。”
他不知道在干什么,应得很散漫,苏越身上又是酒味儿又是汗味儿,自顾进浴室冲澡。慢悠悠地花了一个小时才出去,出去发现灯还亮着,谭纪琛半躺在床头,眼睛却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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