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你到处转转,直到你想到去哪为止。」裴泽易转身帮楚晨曳扣好安全带,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如果去我家的话当然最好。」
「你……怎麽回来了?」楚晨曳狐疑的看了裴泽易几眼,突然领悟过来,「你一直守在门口吗?」
裴泽易点点头。
「真是多余。」
「或许吧。」
楚晨曳不再说话,漫无目的的望著车窗外缓缓向後驶去的风景,心里那股酸楚一点一点的涌出来。
裴泽易也不知道楚晨曳想去哪里,所以一直在市内绕圈子。
又绕了一个小时,裴泽易觉得似乎该说点什麽了,可是当他转头,看到低著头的楚晨曳,突然一个急刹车。
「该死的,抱歉,我现在才看出来。」说著裴泽易就一个急转弯,向与刚才完全相反的方向驶去。
楚晨曳用手撑著头,後视镜里透出的,是一张绝美却又毫无生气的脸。
大概十多分锺之後,车停下了。
楚晨曳一直没有专注於车外的景色,直到停下,才发现他们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郊外。
荒凉的黄草一望无际,令人的惆怅也随著滋长。
不理解裴泽易的意图,正要问个清楚,对方却松了口气的样子,「还好,赶上了,赶在了你哭之前。」
「你……」
对方厚实的手掌抚上来,温柔的揣摩著他的右颊,男人有些笨拙的解释,「因为你一脸快要哭出来了的样子。我还在想如果还没到这里你就哭了我该怎麽办呢?你……不喜欢被看见哭吧。」
惊愕间,心里涌起一股奇特的感情,温热的气流裹住了他潮湿的心。
裴泽易转过头去,「我不会看的,你想哭就尽情的哭吧。」
只一瞬间,潮意一泻而下,如倾盆大雨,再也阻挡不住。
起初只是细细的抽泣,最後终於演变成惊涛骇浪的嚎啕大哭。
咬著下唇,努力不发出那麽丢脸的声音,手却再度被握住了。
抬头,男人依旧没有望向自己,却不知何时将手伸了过来。
「晨曳,想哭就好好的哭吧。没事的。」
为什麽,为什麽这个男人,如此轻易的就看穿了自己。
他原本以为,再也不会有这麽一天,可以将自己的痛楚直白的表露出来。
在别人眼里,他始终是个高傲坚强的人,似乎从来不需要安慰一般。
他安慰过失意的文染,也宽慰过锺宿申,只是似乎从未有人想过,他更需要安慰。
他的心,其实比别人想的要脆弱的多。
不是不想哭,只是不能,因为没有可以依靠的肩膀。
故作坚强太久,真的需要一个怀抱的时候,居然什麽也没有。
可是为什麽,裴泽易这麽轻易的就看透了自己,自己至今为止的努力,都算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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