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等白骥不抖了,杜文才开始替他擦头发,随口应道,“我们的业务没有交差,而且他有顾忌。”
“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
过了几分钟,杜文才轻声道:“他怕我对你不好。”
白骥不知该如何回答,在以前,他会对老张的感情和执着不屑一顾,现在,他仍然不屑一顾,但是,在轻视的背后,却是说不出的痛苦与怜悯。
如果老张都算可怜,那他算什么?尘埃吗?尘埃都算不上,垃圾而已。
“你可以让他来见我。”
杜文的手停了下,缓缓的道:“他会发疯的。”
“那你再给我把枪。”
“要什么枪?”
“最小的女士枪就行。”
说这话时,俩人的表情都很平静,似乎这只是个玩笑,但他们内心深处知道,这事是真的。杜文如果敢给,白骥就真的敢用。
“你派人看着他好了。”白骥调整了下姿势,有些昏昏欲睡,“他只是个人而已。”
听到这里,杜文苦笑了一声,道:“我现在才明白你有多厉害,以前看你做事,好像轻轻松松就办成了,后来我去办的时候,磨破了嘴皮子跑断了腿,还是没办成。最后还要求爷爷告奶奶,像孙子一样给人低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忍下来的。”
白骥轻笑了声,闭上眼睛倚着温暖的怀抱,道:“你太年轻而已。”
杜文凝视着白骥安宁的脸,慢慢的道:“我也长大了,不年轻了。”
过了许久,白骥才应了声:“嗯。”
病房里再度恢复寂静,他们总是这样,小心翼翼的寻找着不触动伤疤的话题,当说不出话来时,除了沉默之外毫无办法。幸好,这种相处并不讨厌,即使不说话,气息仍然契合。这是过去留下的,对现在的他们来说,未必是好事但确实起作用,提醒着过去所发生的一切。
“等复健结束后,我想去你的公司看看。”
就在杜文以为白骥要睡着时,突然听见这句话。他愣了下,道:“好。”说完,又补充了句,“不过你注意身体,别太忙了。”
“你应该期待我太忙。”白骥突然撑着胳膊坐直了,睁开眼,清醒无比的看向杜文,就像从来没疲倦过般,“我们是仇人,你这样的心态,最后想得到什么?我的原谅吗?”
杜文把湿漉漉的手放在腿上,坐在沙发边,看着白骥把不能动的双腿放上宽大的沙发,拿过脚边的毛毯,就这么睡着了。他在沙发边傻愣了会儿,站起身时,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一语不发的离开了。
他能辩解什么呢?不可能,没有的。
听见病房门关上的动静,原本闭着眼睛的白骥立刻睁开了眼,翻过了身。他正在恢复,心理上,他能察觉到这种变化,但是,离能够和从前一样面对杜文还远。
不能急,他告诫自己,不能急,慢慢来。
对杜文来说是幸运,但对白骥不幸运的是,复健进行得很不顺利。他经常练到手臂酸痛,却毫无进展。他焦燥不已,为此而整夜失眠,这令他的身体更加糟糕,恢复的速度如同蜗牛爬一般。
杜文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可以从杜文每次来时的眼神中发现什么,那放松的姿态以及说不出来的安宁反而更加刺激他。除此之外,还有更“麻烦”的意外事件。
“白骥!白骥你出来!”
突如其来的怒吼令白骥的注意力从双腿转到了室外,他迷惑的看向季雨,就见到这位主治医师急勿勿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一张熟悉的脸挣扎着从窗外跑了进来,怒气冲冲的对着他咆哮。
哦,我的克隆体,白骥想。
来的人正是关志强,眼中全是血丝,表情狰狞扭曲,简直像是一头红了眼的公牛般直冲过来。白骥双手扶着复健杆,根本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说实话,无力感比被人撞倒在地更让他发怒。一时的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发觉自己无法反击。
白骥是那种认输的人吗?绝对不是。
除了杜文之外,这辈子能让他阴沟里翻船的人屈指可数。他曾经失去信心,尽管还没有完全拾回来,但是他在努力,也许,从关志强下手就是个振奋精神的好选择。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用拳头猛击关志强的鼻子,在对方惨叫捂着鼻子泪流满面时,揪着关志强的头发把人从他身上拉了下来。他昏迷的时间太长,外面的世界大多数人都遗忘了他,对类似关志强这样的人来说,他只是个过气老大,并且受尽了侮辱,甚至被以为已经死了。所以,杜文安排的警卫并不多,仅有少许几个,这才让关志强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死大学生闯了进来,同时有信心在他身上发泄怒气。
可惜,关志强显然错估了白骥的状态,如果说关志强是一只愤怒的公牛,他就是一头急需证明自身的狮子。
关志强很快被追进来的保镖拉了起来,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愤怒的破口大骂。
白骥被季雨扶起来,坐上了轮椅,镇定的看着这个“盗版货”。他只是头发乱了,脸上的表情像在看什么动物秀。直到关志强终于骂累了,像只累瘫的狗一样动也不动,才慢条斯理的道:“你找我有事?”
“当然有事!”关志强的声音嘶哑,语气里满是沮丧,“杜哥要赶我走。”
“哦?”白骥明确的表达了想法,“关我什么事?”
“肯定是你!肯定是你搞的鬼!”关志强大喊起来,“我跟杜哥半年多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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