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幼细苍白的胳膊上触目惊心的青紫肿胀,在看细瘦的腿上亦是如此。大夫有些怜悯看了一眼乐离,翻出一些活血化淤的药膏叮嘱嬷嬷如何用。洗完手又叮嘱一番背起药箱准备走人。
“等等,”一声低沉冰冷的声音阻止了大夫。“用最好的药,务必要他半月之内行走如常。”
听到声音,乐离慢慢睁眼看着方才说话的青衣男子。
“这……”老大夫犹豫地看着身旁俊朗的中年人,又极快的看了眼旁边雍容的美妇。 “就按表少爷说的去做,尽管用好药,犬子的病就靠陆大夫了。希望不用我去请老陆大夫,”中年男人低声说道。
“老奴替我家少爷多谢表少爷救命之恩,”嬷嬷向着青衣男子重重叩头。
“苏嬷嬷,你这是何话。本是兄弟间玩笑无状,怎到你口中竟牵扯到性命之重。这不是挑拨离间吗?”美妇厉声叱道。
“够了!”中年男子也就是重岳轻声斥责美妇,并安排小厮随大夫去抓药。
“赢儿,快向你三弟道歉,不管谁是谁非,你作为兄长没有保护好弟弟就是不对。”
“三弟,这次吓到你了是为兄的不是,你好好养伤。”重赢虽不甘却又惧怕父亲加上母亲一直给他使眼色勉强冲乐离躬身道歉。
“离儿,你母亲已重重责罚了你的两个弟弟和大哥,你就安心养病。”重岳温和冲乐离说着,“苏嬷嬷,这么多年你是怎么服侍主子的!离儿这如此脏乱破旧你竟从不向夫人禀报。如此奴才要你何用!来人拉下去杖责五十。”重岳环视着三子的房间阴冷着命令道。
“既是我救了他,他的命以后就是我的,连同他的奴才。半月后我要带他启程,不要误了我的事。”凌清瑄注意到乐离骤然睁开的冰冷眸子,遂冷声打断重岳的话。
众人都愣住了,乐离冰冷的双目更是警惕看着青衣男子。
“母亲,你不是说这次会让我们随凌表哥去京城吗!怎会是这贱……嗯,三弟去呢。”旁边的重赢急急说道同时狠狠瞪着床上的乐离,连同身边柔美的少女也顾不上羞涩焦急的看向凌清瑄。
“老爷,赢儿和敏儿长这么大还未去过京城,正好随着表公子去见识一番。老爷……”美妇一双柔媚的眼睛看着中年男子轻柔说道。
“哦,竟不知何时让表舅替我做主安排了行程。”凌清瑄特意将“表舅”二字慢慢说出。
“李氏,何时轮到你一个妇道人家来插手我的事情,赢儿已经十六岁整日无所事事,到现在连个童生都不曾替我重家得到,整日只知闯祸。敏儿明年就该及笄还乱跑什么,还不抓紧时间学习女红。现在都回自己院子去,让离儿好好养伤。”重岳低声斥责美妇。“你作为当家主母,现下最要紧的是先找库中上等补品给离儿补身,还有离儿的吃住!”
“阿瑄,前日有茶农献了些顶级雪云茶。不如下去歇息顺便品茶可好?”不去理会李氏美眸中的幽怨,重岳小心翼翼询问青衣男子。
“其实,也不是不能带表弟他们去京城。只要运作得好也可以,届时三表弟身体无恙了就可出发了。表舅你说呢?”凌清瑄一反冰冷表情冲着始终冷冷看着众人的乐离微微一笑。
除了乐离众人都呆了,重敏更是红了脸颊。中年男子也就是重岳轻咳一声看呆了的众人才回神。
“妾身这就去安排。”美妇用团扇遮住微红面颊低头领着得意的儿子娇羞的女儿匆匆而去。
随着众人离去房间静了下来,苏嬷嬷估计去忙了。低头看着那如十岁孩童的手,乐离缓缓闭上金星乱窜的眼睛。抑下心中涌起的疼痛,可是一串串眼泪依然从紧闭双眼中滑下。现在的他重生在一少年身上,明知道结果还心存侥幸。乐离嘲讽笑了,老天到底是厚爱他还是……。
过了很久,有轻轻脚步声慢慢走近,在距床五六步远停下。这不是苏嬷嬷,感觉到锐利的视线专注看着他。乐离慢慢睁开眼睛,静静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看着乐离被泪水沁过如寒玉般冰冷漠然的眼神,凌清瑄了悟的皱了下眉转身走了。
后来的几天,乐离一直在喝汤药与静养中度过。房间中被李氏派来的婆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床帐被褥桌椅皆换成新的。又增添了书柜,软榻等家具。本还要给屋中添几个丫头贴身服侍,被乐离也是现在的重离拒绝了只留下几个婆子在院中打扫洗涮。每天老妇不在时,凌清瑄都会来小院看他,有时漠然坐着饮茶,或翻翻重离母亲留下的书籍,然后默不作声走开。
问过苏嬷嬷得知现在是隆佑四十六年,距“他”死去已经过一年。原身叫重离是岷城首富重岳的嫡子,母亲苏氏在他三岁那年因残害有孕侍妾被父亲关押在后山,两天后投缳自尽。贵妾李氏被扶正,大他三岁的的庶子重赢成了大少爷,长他一岁的的重敏为二小姐,他则是三少爷。后来重岳又陆续纳了四房侍妾给他生了三个庶弟两个庶妹。之后十年他和苏氏的乳娘苏嬷嬷被人遗忘在重府后面最偏僻院落,苏氏嫁妆也被李氏吞了。生活清苦重离倒也渐渐长大。
开始几年还有家仆送粗茶糙米过来,后来两年就连糙米都不能按时供给。苏嬷嬷没办法领着小重离在后山挖些野菜野菇没米时果腹,有米时则晒干以备不时之需。以致十三岁的孩子长得如十岁孩童那般瘦小。那天苏嬷嬷腿疼,他便独自去后山找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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