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君烈拼死挣扎一番,无法将他掀下去,终于精疲力竭,身上被汗水浸透了。
阮君烈哽咽着,奄奄一息,问:“我做了什么?你非要这样?”
叶鸿生喘息着,看着他。
阮君烈的眼泪流出来,流到颊边,抖着唇,说:“宾卿,我做过什么?你这么恨我?”
叶鸿生看着他,神色黯淡下来,默默擦一下汗。
阮君烈压抑着哭泣,说:“我哪里对你不好?我说把你当大哥。其实在心里,我亲近你,比对我大哥亲近多了……”
阮君烈叫道:“你根本就不是宾卿!我不认得你!”
阮君烈的眼睫被汗水和泪水打湿,湿漉漉地闭上。
叶鸿生沉默一会,叹了一口气。
叶鸿生用手抹一下他的泪,说:“我本来就是不忠不义的人,心思就是这么龌龊。不值得你伤心。”
阮君烈睁开眼,哽咽道:“你胡说!”
阮君烈看着叶鸿生,眼中带着一种锥心泣血的伤心。
叶鸿生无法抗拒地凑过去,想亲他,安慰他。
阮君烈立刻扭过头。
叶鸿生停止动作,慢慢垂下手。
叶鸿生站起来,把衣服捡起来,然后伸出手臂,将束紧阮君烈的皮带打开。
阮君烈感觉到臂上变松,一时回不过神,惊讶地看着他。
叶鸿生对阮君烈行了一礼,然后拿着衣服,去隔壁的盥洗室。
叶鸿生在盥洗室放一盆水,简单擦洗一下。
他身上有些擦伤和血迹。一些血是阮君烈的,一些是他自己的。
叶鸿生擦拭一番,恢复整洁。
只是一点皮肉伤,他并不怎么疼。
叶鸿生将被揉皱、扯掉扣子的军服整理一番,重新穿上。
他穿得很慢,一方面是军服有些皱了,需要抚平,另一方面,他需要多准备一会。
阮君烈的枪法很准,又在盛怒之下。
估计他一推门,立刻会被乱枪打死。
但是阮君烈的情绪不太稳定,把地上所有的子弹找出来,装进弹夹里,估计需要一点时间。
叶鸿生默默估算,差不多穿好。
他对着镜子看了一眼,里面的军官姿态健美,表情镇定。
一切看起来都很好,唯一的缺憾是穿错了军服,但是叶鸿生没有共军军服,只能凑合一下。
叶鸿生对着镜子微笑一下。
他转过身,扭住门把手,慢慢扭动。
盥洗室的门缓缓打开。
叶鸿生呼吸了一下,准备迎接子弹,但是想象中的弹雨没有砸过来。
叶鸿生推开门,发现子弹还在地上。
子弹被门边碰到,滚动着,一直滚到橱子下面,发出沙沙声。
叶鸿生扭过头,发现枪也在椅子上,阮君烈没有拾起来。
他跨出门,左右看一看。
阮君烈已经不在这个房间里,走道里也没有。
屋子里一片狼藉,阮君烈只把衣橱打开,取了两件衣服。
叶鸿生迈开步,跑到走廊尽头,将头伸出窗外。
视线中,阮君烈已经走出大门,匆匆地奔向汽车。
叶鸿生看见他裹着军披风,仓促地坐上车。
汽车快速地倒出来,原地刹车打一个转,调转方向,开走了。
叶鸿生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把身子收回来。
他走到下楼,看了一眼时钟,找了一个手电筒。
第二天,叶鸿生赶到司令部,比他平时去的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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