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郝蹲下来抓起一把草认真研究,“很好吃吗?你好像吃的很香。”
男人的视线似乎在阮文郝身上停留一秒,再次没回答。
阮文郝看着男人把手中的草,把自己手中的送到嘴边,一口下去就吐了,干涩牙碜带着点苦味,要多难吃有多难吃,连呸了好几口才将吃进去的草吐出来。
“我是马,不吃这个吃什么?”男人终于开口了,大概是觉得阮文郝也吃草,和他是同类。
阮文郝怪叫一声,“原来你才是猴子派来的救兵!幸会幸会,我等你好久了,咱们一起去救唐僧吧,再不去就晚了。”
男人斜了阮文郝一眼,将手上的草全部吃进去。
阮文郝偷瞄男人一眼,又看了眼自己手里的,不吃扔掉怪可惜的。他这样想着把草送到男人面前,男人根本没犹豫一张口吞进去一半。阮文郝眼里发光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连抓好几把送到男人面前,男人慢吞吞开始吃。
另一边的钱航拦住主任,商量怎么才能治愈阮文郝的事,“主任,虽然我是个新人,不过我想要治疗心灵受伤的病人还是从心开始的好,首先是和家人的配合,然后在生活习惯上协调好病人,保持他们心情舒畅有助于病情。”
“钱医生说的是,你接下来要怎么做?”主任点头,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两人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们是病人不假,但长时间不与正常人接触会加剧他们排斥外界。”钱航有些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所以我想......是不是可以带他们去正常人多的地方看一看?”
“你的意思是带病人出院?”主任用下巴指远处,“和病友都相处不好,还想和正常人相处?”
钱航不知道主任什么意思转过头,一眼看到阮文郝将一把草送到旁边的病人嘴里。
“阮文郝!你喂兔子呢,给我住手!”
钱航彪了,跑去找喂兔子...不对不对,欺负人的阮文郝,就算阮文郝糊涂也不应该这么欺负人。
“阮文郝,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有做山大王的资质,他才到医院你就这么欺负人!”
阮文郝还没反驳,被当兔子喂的男人举手了,“我是马。”
“知道你姓马。”钱航答完话又批评阮文郝,“他比你还糊涂呢,你真好意思把他当兔子喂?”
那男人看钱航不理自己,站到钱航面前盯着钱航,“我还属马。”
钱航差点气乐了,本能退后离他远点。
阮文郝被责备也没生气,乐呵呵指着男人,“我没喂兔子,他是马,马不是兔子,螳螂你什么智商。”
“是什么都行,以后别把不能吃的东西塞别人嘴里。”他还想和主任说说改天带阮文郝出去,现在看来不用了,带出去就是个不间歇祸害别人的孩子王。
姓马的那位又举手了,“有青草留给我,现在枯了不好吃。”
钱航实在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指指阮文郝跟自己走。
“不回去,我还要和小马玩。”自来熟的阮文郝扬手揽住男人的肩膀,男人眼神呆滞没反应。
钱航盯着肩膀的手挑挑眉,一伸手将阮文郝拉过来,“我看你很久没扯棉花了,走,我陪你扯。”
“今天不扯了,我要喂兔子。”
“那是人,不是兔子。”
“不,我是马。”
钱航真的说不出话了,这是今天早上才来的病人,叫马志伟,住在二楼。听说是感情纠纷导致抑郁症,不爱理人也爱发呆,没事就说自己是马。他曾经见到奔驰而过的保时捷并和它比赛,因为输了,觉得丢了马类的面子就跑去卧轨,家人受不了才给他送到医院来。
阮文郝弯腰去抓地上的草,钱航圈住他的腰往病房拖。马志伟虽然不是暴力型病人,但阮文郝跟他处久了被灌输我是某动物的思维就糟了。钱航将阮文郝拖回病房,没玩够的阮文郝吵着要出去,钱航把门一锁睡觉去了,让他自己在这闹吧,冷暴力也是治疗的一种手段。
阮文郝在门口叫,门从外面锁着他打不开。叫了一会儿没人理,他回屋坐在床上望着门口。他才坐下,半个脑袋从门上的窗口慢慢走过,他跑到门口,方烝哇一下跳起吓了他一跳。他一看是方烝就回去了,方烝看门进来。
阮文郝瞪着小花,“出去,就不和你玩。”
方烝再次被拒绝很失望,“那好吧,枕头破了可以来找我修哟,免费一次。”
阮文郝拿起枕头准备扔,方烝哈哈笑着跑出去了,头上带的小花也掉在地上。阮文郝在床上坐了会儿,不见方烝回来他捡起掉在地上的小白花,悄悄来到门口打开门往外看,走廊很静没人,他出来并带上门,然后往钱航的办公室跑去,想着怎么报复钱航好呢。
钱航的办公室在办公楼二楼中间的位置,上楼一转弯就是。阮文郝按照自己的记忆找到钱航的办公室,轻轻拧了门把手门就开了,他猫着腰往里瞧,钱航背对门口躺在床上正在午睡。
阮文郝暗自偷笑溜进办公室,并小心关上门。轻手轻脚来到床边,阮文郝先探头盯了钱航一会儿,钱航睡觉很老实也不打鼾。阮文郝像被人定住一样,站在床边探头看了半天,大概看够了转头扫了眼钱航的办公室,两个书柜全是满的,书桌上堆着不少医学资料。见没什么好玩的,阮文郝跑到桌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阮文郝拉开左边的抽屉,里面放着一些纸,他随便抽出几张折成小动物,折完一字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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