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呢,你们家族不只你跟他两个人吧,适当的拉党结派非常有必要。”
在讲完三个家族戏常用桥段以後,室友看这个二少爷还是躺床上装睡,心想他一定是尊严受损。所以,留个足够空间给他吧,就找了几件衣服去女朋友那里住了。
韩喻确实把刚才的话听进去了,他也决定了当个行动派。绝对不可能做言情戏的主角吧!韩锐不要我的第一天,想他;韩锐不要我的第二天,想他;韩锐不要我的第三天,想他,想他,想他……这种想念,换不来一点同情。
第一天,韩喻打了他哥的电话,撒娇中带著点苦楚的说:“哥,你来接我回去吧,我不敢不听话了,寝室里住著好难受,没有那个薰衣草枕头我睡不著。”
结果,韩锐一句话没说,只是叫秘书把那个枕头给韩喻拿到学校去了。
第二天,韩喻一不做二不休,决定以自虐来博同情。他跑到食堂去,把平时从来不吃的菜都吃了一遍,饭後坐寝室等著拉肚子,结果除了食物逐渐消化以後的饥饿感,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一计失败,再接再厉,跑外面站著准备吹吹冷风,一直要吹到流鼻涕为止,结果屋外风平浪静,除了几片落叶掉在他头上,没半点起风的征兆;他又思索,要不要跑上次那个游乐园去把过山车再坐一遍,转念一想,万一不小心没保住命怎麽办,那还不成了真正的天人永隔了?
费尽心思,仍旧找不到可以自虐进医院的方法。
第三天,天公作美,下大雨了。韩喻看到了人生的希望,他豁出去了,跑到操场上站著淋雨。他想到那些朝圣者,为了回归神的怀抱,千辛万苦一步一叩首的匍匐著走完漫长的道路。而自己为了要回到哥哥身边,只是淋点雨生场病又算什麽。
入秋的雨水已经不像夏天的雷雨那样有消暑的清凉感,而是足以冻得人瑟瑟发抖的冰凉感。韩喻只穿了一件长袖衬衣,已经被雨水浸湿,贴在皮肤上粘湿的感觉就像用胶水粘上去的一样,扯一下皮肤还发痛。雨水顺著他的头发一股股往下流,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好像看到一个人正缓缓朝他走过来,说著:“宝贝,我来接你回家。”他高兴的伸出手去,却只碰到了冰凉的雨水。
过路的学生看到了纷纷见到了这个场景。
“哇,你看那边有个男生在淋雨也~”
“那不是韩二少吗?我的天哪!他失恋了吗?”
“别乱说,怎麽可能?我都没跟他恋爱呢,他怎麽可能失恋!”
“人家这叫做文艺青年的忧郁,找灵感的!”
“是啊,真的好帅!这如痴如狂酣畅淋漓肆无忌惮的残酷青春啊!”
差不多淋了一个小时雨,韩喻被冻得手脚麻木,嘴唇发紫,额头发烫。他带著胜利感,发著高烧躺在寝室,给他哥拨了个电话:“哥,我淋了一天的雨,可能活不了多久了……”後面准备好的台词还没有说出来,对方就掐了电话。过了一会让,一条短信进来“淋了雨,如果感冒了,就去校医院拿药。”
韩喻是绝望了,连生病都不能换回韩锐的心。这下,只剩最後一招──拉党结派。但是这麽多年,身边只有韩锐一个人,叫他去哪里找同党?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韩喻拖著疲软的身体好不容易从床上爬下来,披了一件单薄的外套去开门。
门开了,他看见一张慈祥的老脸。
“二叔,呜呜呜……”被抛弃的病人终於有探视者了,韩喻已经忘了前几天因为韩锐被抓的事情二叔那种冷漠的态度,他现在只有这麽一个亲人愿意过来看他,按照电视剧里的情节,这时候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加入他的党羽。
“唉,我的小宝贝,看看你都被韩锐虐待成什麽样子了?”韩义德抬起怀中这个孩子的脸,面无血色,眼睛红肿,嘴唇干涩,头发凌乱。
“来,我送你去校医院先看看,不行再把你转到最好的医院。”
一路上,韩喻几乎是被架著走的,他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被烧糊涂的脑袋也没清醒,脑子里嘤嘤嗡嗡的全是被赶走的时候韩锐骂得最响亮的那一声“滚!”。
躺在校医院的病床上,打著点滴,额头上搭著块湿毛巾降温的韩喻可怜兮兮的望著他的二叔,那副昂贵的金丝边眼镜下是一双佯装出来的充满同情和怜爱情愫的皱巴巴的老眼。
“小喻,你哥为什麽把你赶出来了?”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韩义德开始慢慢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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