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潇被他眼睛勾的愣住了神,又被一咬只觉身子一麻,竟软软的毫无力气,萧戎歌已一用力将他抱于膝间,唇舌进一步的侵犯,感觉剑潇也与自己一般身体燥热,眼神一时又是得意又是痴迷,“云雨引可真是个好东西,不如今天……就别忍了……”已将他压于床榻之间,唇舌摸索着探向他的唇,手则向他腰带滑去。
冰冷的手指探入衣衫之时剑潇瞬间清晰过来,青剑滑出衣袖冷冷的架在他的脖子上,“你真想死在床第上?”
萧戎歌的眼神比他还要冷,冷中更带着入骨的媚,“为你死在床第上又何妨?”手更快的像他衣襟里探去,剑潇已从方才的迷离中醒了过来,手迅速的挡住他的手。
他越是挣扎萧戎歌动作越快,粗鲁的撕碎他的衣襟,唇一旦碰到他的肌肤便疯狗一般的咬起来,爱恨不得,痛苦不堪。剑潇只觉他所咬的地方如火一般烧起来,越烧越旺,只到整个身子都成了一片火海,只欲将他们烧得粉身碎骨,灰飞烟灰!
烧死便烧死吧!反正这一场生也太痛苦了!陪他死在床第上又何妨?
心念一动云雨引更激烈的发作起来,这次却并不像往常般刺骨的痛,在他唇舌的扶摸下全身每个骨节都酥松起来,如卧云端。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他忍不住便呻吟出声。
萧戎歌粗鲁的动作在他这一声呻吟下温柔了下来,改咬为吻,一寸一寸的吻着他的耳窝、脖颈,像小孩子吃到糖果,贪婪又忍不住细细的品,慢慢的舔。
剑潇的身子如春水般融化在他唇舌之下。这些年他承受云雨引的折磨以为男女之事也是那般痛苦,到如今才明白所谓“欢爱”原来竟是如此欢愉的感受。
可他和多少人这样欢爱过?身子一时便又僵硬起来。
萧戎歌匍匐在他身上,声音吵哑难奈,“潇儿,放松些……我……我要进去了……”
剑潇如遭雷击,猛然挣开他的钳制,倏然退到红帐之外,衣衫一裹冷然而立。
“潇儿……”他在红帐中伸出手,脸色潮红,眼眸欲醉,沙哑磁性的声音令剑潇骨子一酥。他看着剑潇同样情欲正炽的眼睛,魅惑相邀,“你何苦再忍?”
“你和多少人欢爱过?”他的声音如一柄剑刺在萧戎歌的心头!——多少人?多少男人?多少女人?他这一生太龌龊了,到如今终于有一个人嫌他肮脏!
“你的生死又何须与我扯上关系?”他与另一个女人欢爱过度而病倒,却说为他死在床第上又如何?岂不是笑话?岂不是侮辱!“令你甘心死于床第的人何其多!”
“你道我喜欢!你道我喜欢吗?”萧戎歌终于忍不住歇嘶底里的吼起来!他又何尝想为一个男人如此痴狂?他本不该爱上男人,他痛恨男人,他觉得龌龊,可即便如此还是爱上了,飞蛾扑火般的爱上了,他要如何是好?
“你无心倾覆了天下,我怎么能责怪你的美丽,你又怎么能责怪我们爱上你?——剑潇啊剑潇,我真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一剑杀了你!”
明明一个浪子又何必做出如此深情的样子?可明明知道他是个浪子,却还止不住的为他心酸吃味,剑潇心中恼恨,冷然一笑,“我的命不是一直都捏在你手中么?”
“我又何曾捏住过你了?你如今翅膀多硬了,想飞走就飞走,任我千呼万唤也不回一次头,剑潇,到今年夏天我们也相识七年了,可这七年来我们相处过几个日夜?”这神情分明就是妻子报怨丈夫不归家,他……
“你一走就是六年,不给我片言只语,剑潇啊剑潇,牛郎织女每年七夕还有一会,你呢?你就忍心我这样相思蚀骨?”
剑潇冷硬的心被幽怨的声音击得软如棉絮,愣怔了半晌,目光游离开去,一眼又瞥到床榻上女子的xiè_yī,顿时白云变坚冰,“我不是你的妻妾舞姬,自不需要随时陪在你身边。”说什么相思蚀骨,他和人fēng_liú的时候又何曾想过他是如何的痛入骨髓,痛彻心扉?
“如果没有他们你就会陪在我身边么?”
“……”剑潇眉目一拧,并不看他。让一个浪子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可能吗?
萧戎歌所有的激楚在他的沉默下化成悲伤,握住他的手,埋首在他掌心,低低长叹,“剑潇,我已经三十二了,没有太多的时间与你呕气。剑潇,到我身边来好吗?——我是,真的爱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6章 紅鸞霞佩任他著(3)
那样一个骄傲霸气的男人这样孩子般的匍匐在自己身边,任谁都会心动吧?无论过往他做过什么,错过什么,都愿意去原谅他,去接受他吧?
他爱自己。自己又何尝不爱他?这些年有足够的机会杀了他为父报仇,有足够大的权利颠覆他的政权,可自己没有,因为当初的承诺。承君一诺难自弃,是一个人男人对男人的承诺,也是一个爱人对爱人的承诺!
剑潇似乎又想起了那日,萧戎歌站在山之巅说:那么,我要你,剑潇!
那时剑潇便被他眼里的流霞迷惑,就那么爱上了他。爱他,不是爱他多么美貌,而是一个人心有所寄时的那种痴渴。
剑潇从小和云舸一起长大,云舸是个无欲无求的人,他便从小不知道何为欲求,可当看到萧戎歌眼里的流霞那一刻,他忽然觉得,有欲有求,其实是那么好的事情。
那么从此便跟着他吧。他的所欲所求,便是自己的所欲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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