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我方才看到了一样东西。”林瑞哲拉着易洛迦走到血泊边,原来他刚才出神并不是在怀伤,而是在察看现场,林瑞哲指着地上血泊旁边的另外一小片血迹,说:“你看这是什么?”
易洛迦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什么特别的。”
林瑞哲说:“你再往这边走走,从这个角度去看,你看地上有什么。”
易洛迦顺着他指着的角度望过去,微微一怔——
那是用血歪歪扭扭写出的一个“斤”字。
“是他死前留下的?”易洛迦轻声问。
“应该是,而且是和凶手有关的。”林瑞哲思忖道,“斤……洛迦兄友,你说这听着能让人想到什么?”
易洛迦严肃地想了一会儿,很认真地说:“……卖猪肉的。”
林瑞哲:“……”
“别这副表情啊。我从来猜不透这些的。”易洛迦苦笑道,“不如你去找刑法署司的齐司史聊一聊罢,他擅长这个。”
“说的也是。”林瑞哲叹息道,突然又想起来了什么,说道,“对了,后天是昭郡主的成人日,她要从她父亲的封地赶来,接受我王的赐福。我王吩咐了,需要从你这里借一个奴隶,专门去伺候昭君主。”
易洛迦的眼神不易觉察地冷了几寸,但他还是虚掩着温和的微笑,淡淡问出那个他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敢问王上要借谁?”
林瑞哲沉默片刻,说:“……太子苏越。”
10、负伤 ...
昭郡主,在易北出了名的刁钻刻薄。她是昭侯唯一的女儿,由于从小被捧在手心里当明珠呵护,她看不得别人有任何地方超过她,嫉妒心理相当强。
她的残暴,让王城里见过她的宫人们至今还谈之色变——
据说,在昭郡主十五岁的时候,曾经跟随昭侯来王城参加晚宴,那时候的昭郡主少女初长,窈窕青春,配上锦衫缎履,珠玑步摇,当真娉婷玉立,轻盈可人。
白璧微瑕之处,就是昭郡主的脚长得不好看,大足,脚型生硬,略显平足。
当时伺候昭郡主沐浴的宫女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由于浴池周围的地面都是白玉砌成的,打上水雾之后就会特别滑,所以易北王宫渐渐形成了习惯,那就是宫女一般都要赤脚在旁侍奉。
可就是这一裸足的举动,害惨了那位年轻宫女。
昭郡主生性多疑,她不熟悉宫中的习惯,还以为宫女裸足是在故意讥讽自己的脚难看,她盛怒之下,竟然用刀生生剁下了宫女的双足,然后提着那血肉模糊的断脚,丢给了御膳房让他们炖熟,逼迫那个宫女自己吃下去,连骨头都不许吐。
回到平西爵府,易洛迦担忧地望着苏越:“我王让你去侍奉昭郡主,显然是还想为难折磨你,你要记得,在宴席上,不论昭郡主说什么,你都不能违背,否则她一定不会放过你。”
苏越冷笑道:“看来易北王真是黔驴技穷了,竟然派一个女人来折磨我。”
“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你该处处小心,说话要有分寸,懂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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