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阁老依旧满面涨红,闭了嘴巴,可还是不死心的对墨夜道:“纵然如此,那洛特使有什么证据证明这王通赋有舞弊嫌疑,别人就没有?”
洛浮夕上前一步道:“阁老莫急,听下官解释,——其实下官开始并不知,只不过一日路过长安街,看到京城大街小巷皆是赌坊设的赌局,买了科举会元之名,下赌注赌哪位才子能高中会元,可讨巧的是,那赌坊的老板,跟在下朋友有点私交,说出一个惊天秘密——就是今年秋闱,必是王通赋高中!——试问各位,连当今帝君都没有决定的事,那老板怎么就肯定一定是王通赋?怕是朝中人,早将消息卖给了他,然后力劝帝君钦此王通赋为会元,此后在中间拿份大的抽头吧!”
那陈阁老听完,气得顺不过起来,洛浮夕言下之意,分明是暗指他就是这个卖了消息的【朝中之人】,有舞弊的嫌疑,因为谁都知道,几日前他特意上书,保举了王通赋。这下似乎被戳中了脊梁骨一般,惹得一身骚,急得直跳脚,指着洛浮夕道:
“你有何证据?有何证据拿出来说话!别乱泼脏水!”
身后那一派的几个文官武官也一起站出来帮腔:“是啊,拿出证据来,不然就是欺君!”
洛浮夕自是不会打没把握的仗,对墨夜道:“请帝君恩准让证人进殿。”
墨夜抬眼,扬了扬手。
勤政殿的大门打开,外面五花大绑了一个中年男子,被几名侍卫压着跪在了朝上,那人哭丧着脸,胡子拉渣,浑浑噩噩,一会儿昏过去,一会儿又清醒过来,那后面的侍卫将人往地上一丢,绑着的人重重摔在地上“哎呦”一声。
“帝君,证人便是现在堂下的赌坊老板,钱掌柜!”洛浮夕指着那人对墨夜道。
此时,那周围有人惊呼,有人倒抽一口凉气,有人吓得掉了名牌低头不敢再看,连陈阁老都微微朝后打了趔趄——那人正是上次在【罗家茶铺】看到的钱掌柜,洛浮夕连夜将人抄了他的老巢,威逼利诱,道出了原委,如今绑了来,定要跟这帮舞弊之人亲口对峙。
洛浮夕道:“钱掌柜,帝君免你行礼,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那钱掌柜昨夜已经被吓个半死,如今头一回见到国主和各位高官,更是两腿发软,站都站不起来了,跪在原地,砰砰砰对着龙座死命额头,嘴里含含糊糊地喊道: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大人饶命,帝君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那洛浮夕见势道:“别说废话了,帝君已经恩许饶你一命,你别怕,只管说出来,帝君自会保你周全。”
那钱掌柜心里寻思,自己怕是洛浮夕这话的分量,想必横竖都是一刀,便只好低头道:
“……是……是小人……在朝廷里有熟识的人,问他买了消息……说王通赋定能高中……”
早有人在旁边按耐不住了,对着墨夜道:“帝君休信这等市井流氓之言,我朝中哪里会有这等作奸犯科之人!”
墨夜也不去寻这说话的源头,一言不发看洛浮夕发挥。
洛浮夕又问:“钱掌柜,你可仔细自己的嘴巴,倘若说的不是实话,可是灭九族的死罪!”话语间,语调转凉,着重【灭九族】,透出的点点寒意,到叫旁人不战而寒。
“小人不敢……天大的胆子借给小人也不敢!小人说的都是实话!”
又是对着墨夜狠狠磕了响头。
洛浮夕冷笑道:“好,那你也看仔细了,这里都是朝中之人,可有你熟识的那位大人?倘若栽赃嫁祸,无中生有,我洛浮夕也必会替这位大人报怨,第一个找你算账!”
那钱掌柜连说了三个不敢,这才怯怯地抬起头来,环顾了四周,待目光转到陈阁老的身上,突然变了神色。
洛浮夕早就将这变化看在眼里,问道:“钱掌柜大概是看到了熟人吧?”
31、三十一 成长(上) ...
那常公公受了墨夜的暗示,走下抬去,站到陈阁老面前,帮村着洛浮夕:“可是这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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