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茫茫,我却看不清丝毫。
我在大雾中伸出双臂如盲者般探寻,想要找到出口……
我无法放弃自己的命运……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只能直面自己的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求花花!!!都霸王俺俺都米动力鸟~
5、第五章 定计 ...
他站在我的面前,淡淡地道:“原来是太子殿下,臣失礼了。”
他边说边抖了抖白色的袍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引着我来到了外室。房中有一塌,一盏明烛,我再次向他一揖,依礼跪坐于塌,双手握拳合于膝盖上。他便也跪坐在了我的对面。
“不知太子殿下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我恭敬地道:“子房先生机谋过人,如今父皇已经下旨,教楚王为我太子傅,请先生教我。”
他朝我低了低头:“太子妄谬了,楚王集天下之杰,太子集天下之贵,这是大喜事,何虑之有?”
我怔了怔,忽然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虽然我知道韩信的结局;戚夫人日夜陪伴父皇,父皇的心思她也能猜到一二;母后十六岁嫁于父皇,对于父皇的秉性,可谓知之甚详;可……留侯张良投奔父皇的时候,父皇已是厉兵秣马,指点江山的枭雄了,并对张良之议,从谏如流,难道如今……他……竟真不知父皇对楚王信的打算么?
却见张良缓缓地道:“太子面露忧愁,臣不知是为何?太子尊贵,百年后便可继承君王大统,有何可优?又有何可虑?”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难道我说,我知道父皇想除去楚王,我担心被连累,太子之位不保么……
难道我说,我从异世而来,改变了历史的痕迹,却不知自己将要往何处去,每日如行尸走肉一般么……
我跪坐起身,双手抚地,向他磕了一个头:“深夜到访,实为失礼,竖子适才礼数不周,叫子房先生见笑,可刘盈确是无计可施……”说罢我抬头诚恳地望着他,只见烛光照得他脸色更加苍白,胸口蜿蜒的刀剑伤看上去有些凄厉,我道:“请先生救我。”
张良身侧避过,也对我行了一个跪礼:“臣不敢受礼。”他顿了一下:又道:“太子自汉王时,已立四年,乃国之根本;如今天下初定,定方能安人心,不宜变动,此为其一。其二,太子乃皇后之子,皇后女中豪杰,虽数年之内,定有波折,但定可保太子无虞,太子又为何自辛自劳,奔波求援?”
原来,我的处境,他竟是都知晓。
胸中虽有千言万语,但如今他提出的问题,我却无法回答。难道我说我不再是从前的刘盈?难道我说我不愿再做龟缩在母后翅膀下的小鸟?不知如何回答,我只能斟酌着字句:“母后育我数载,我不忍辛劳于她。”
他看着我,缓缓地叹了口气:“太子殿下,请回吧。恕臣不远送。”
说罢他起身,宽大的白袍如风般飘逸,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在□染重疾,早就醉心于黄老之术,已无心天下事久矣。”
我闻言不禁一怔——他自建汉后便常常称病不朝,难道不是谦虚慎行,难道不是怕兔死狗烹么?
是啊,他是立国的大功臣,除了王他已封无可封,爵位上已无法再进一步,他年纪轻轻,却已英雄末路。天下不再是他的跑马场,那个让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战场已经不在!他怎么会不懂韩信的处境?他怎么会不知道这道旨意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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