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头盯著邹言,邹言一脸的无辜,看得男人很是心酸,“他是你爸爸,我答应过他,要好好照顾你们娘俩的……”
第三章
邹言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有一个父亲,那个父亲在自己六岁的时候才死掉。他一直都以为自己的父亲早死了,所以才剩下他和他妈。
杨叔叔全名叫杨魁,和自己的父亲从小一起长大,都不爱读书,在社会上当著小混混。後来跟著自己父亲混得也算是风生水起,只是黑社会哪是那麽好混的。
最後自己的父亲死了,而杨魁自己也跟著进了监狱,因为涉黑被判了二十多年,在狱中表现良好才被减刑到二十年放了出来。
杨魁的身体也是在监狱里垮掉的,因为自己的父亲死了,当初的势力也分崩瓦解,进了监狱遇见了仇家,被整得死去活来。
邹言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是毫无感情可言的。甚至连恨都没有,在知道他直到死的时候他都没想见过自己,自己也没觉得有什麽。
倒是杨魁有些含糊的说著,“你别怨你爸爸,他是没办法,混道上的谁都怕自己家里有个什麽闪失,能离多远就离多远的。”
邹言根本不信这个理由,就算是怕被报复,也不至於把自己母子两丢在一边不闻不问的。小时候邹言不明白自己妈妈为什麽每天脸上都涂脂抹粉穿得衣服也极少,还整夜整夜的不回家。後来长大了才知道,自己的母亲那时候是在mài_yín。
一个男人要真在乎他的儿子和女人,会让他的女人出去mài_yín吗。这还真是一场天大的笑话,杨叔也居然能扯这种谎言。
邹言长大之後不是没去查过自己的身世,只是早过了那麽多年,又不记得自己母亲的名字哪有那麽容易查到。
最终,邹言还是替杨魁还了高利贷,连本带利的七万多。杨魁还是要回工地去,虽然债主换了个人,可欠的债总是要还的。
邹言这些年也觉得有些寂寞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自己觉得亲近的人哪会舍得他受苦。在好说歹说之下,杨魁答应留在邹言家,每天替邹言收拾屋子,算是还钱的一种方式了。
邹言也没拒绝,只要能让杨魁不去工地受苦,他想怎麽样就怎麽样。
没想到杨魁的手艺多好的,弄的饭菜很是吸引人,香味又重。邹言觉得很好吃,甚至把连城宇都带回家来尝鲜,吃得连城宇是连连叫好。
在邹言家呆了一个月,杨魁有一天晚上突然问邹言,“你最近有没有空?”
邹言还在看案子,抬头看见杨魁站在自己面前端了一杯蜂糖水给自己,就问,“怎麽了,杨叔?”
杨魁顿顿才说,“过两天是你父亲的忌日,我想回去看看,你要去吗?”
邹言本是不想去的,可想著自己也有几个月没回过b市了就说,“刚好这几天有空,我们准备准备明天就回去吧?”
杨魁没想到邹言这麽好说话的,还以为邹言会推脱不去。
如此杨魁就高兴的去收拾东西去了,他实在是想把邹言带回去给埋在土里的大哥看看,看看自己的儿子如今这麽出息,在泉下有知也含笑了。
a市和b市并不是很远,走高速公路,不过三个半小时的车程。
邹言自己有车,在早上收拾了几件衣服後就开著车带著杨魁回b市。
一路上杨魁都很高兴,甚至於有些兴奋。
等到了b市,邹言准备去定酒店,杨魁忙挥手,“不用浪费,去我家吧,我爸还在,有地方睡。”
邹言只好开著车去杨魁家,杨魁家在一个小区里。
里面的环境一般,看房子的年代也知道有很多年的历史了。
把车停到楼外面,邹言提著包包跟著杨魁上楼。
杨魁家在五楼,没有电梯,只能用走的,好在邹言身体一向强壮,这几步楼梯还算是小儿科。
杨魁敲了敲门,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开门。
开门的是位上年纪的大爷,拄著拐杖,只听杨魁开口叫他,“爸。我带了个朋友回来。”
老人侧身让儿子进去了,再看门外的邹言,脸色突变,拿起拐杖就往邹言身上招呼,“你这个害人的东西,把我儿子害进牢里二十年你还来做什麽,看我儿子还没死啊?”
邹言明显愣住了,被老人打了一拐杖打得生疼,都来不及躲。
杨魁见自己的父亲拿著拐杖打邹言,忙把拐杖抓住了说,“爸,你认错人了,程哥早死了。”
老人气得全身都在发抖,“你到现在还叫他程哥,那个害人的东西,害了你还不够,还把小莫害了。”
说完,老人把拐杖从杨魁的手里夺了下来,转身开始打起杨魁来。
杨魁被打得唉唉直叫,邹言手里提著包包,很想一走了之。
杨魁见邹言脸色不好,忙说,“小言,你进来坐,别怕,我爸就是这样,都习惯了。”
老人这时也回过神来,仔细打量了邹言一番,没好气的对著邹言说,“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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