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浸湿了我的后背。可是我从未如此愉快。玫瑰花瓣像鲜血一样在我身后晕开。在灵魂的高空飘过之后的空虚让我们更加紧密地拥抱在一起。
我的头枕在他的颈窝里。他亲吻我的额头。我闭上眼,在这个本不该睡着的夜晚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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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得很熟。连尤金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事实上,即使不这样,我也会选择离开。激情过后的情绪让人无法控制。
醒来的时候自己还躺在那具棺材里。只有我一个人,身上盖着一件黑色的斗篷。我坐起身,棺材里凌乱的痕迹告诉我昨晚不是一场梦。□□的身体让我感到羞耻。我要向上帝赎罪。因为我爱上了我的哥哥,并且做了那样的事。
我的身体开始发热,虽然我的皮肤依旧是冰冷的。罪恶之火正在灼烧我。我要祷告。但是我却永远无法直视伴随了我二十年的十字架!
我把十字架放回棺材里,失魂落魄地盖上了棺材。丢在地上的衣服也被我一件件捡起来穿好,但我手抖得厉害,花了很久才把扣子全部扣好。
从地下室出来,我惊讶地发现伦敦依旧是阴天。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它始终是属于吸血鬼的城市。
为什么会这样?你究竟在为什么感到罪孽?是因为你接受了尤金的爱,还是因为自己成为了不老不死的吸血鬼?你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忏悔过了吗?
不,我没有。因为我无法忏悔。
我走进了一座小教堂。头脑放空,但我的脚步却引领我来到了这里。
“孩子,你的脸色很难看。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吗?”一个神父向我走来。中年的男人,和蔼可亲。
“我爱上了自己的哥哥。并且……”我抿了抿自己的嘴唇,看见神父脸上并没有太过惊异的表情,于是我继续说,“我们做了令人羞耻的事情。”
神父的嘴唇动了动,我看得出那是一些安慰的话语,他的神情也是宽容的。但我耳朵里听到的却是:“看啊,又是一个荒谬的*者。他居然在用他肮脏的嘴来和我说这些事情!”
我吓坏了。他的表情像是天使,话语却像恶魔。当我意识到那些并非是从神父口中而是心里说出的话时,我又想起了我的另一宗罪:我会读心。我已经是一个吸血鬼了。
“我很肮脏吗,神父?”我冷笑一声,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嘲笑谁,我注意到了他惊慌的表情,正竭力掩饰被看透心思的惊恐:“不……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乱\\\\\\\\\\\\伦者。肮脏。不可饶恕。”我重复着刚才听到的词语,留下一个脸色煞白的神父在教堂里,我失望地走了出去。
没有人可以给我救赎。我不再是个人类。他们不会接纳我。我也不知道这世界除了尤金还有谁是我的同伴。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里安静得仿佛从未有过心跳。我有心脏,但是没有心。尤金失踪了,而我居然要去做那个无谓的祷告。我从意识到他消失的那一刻就没想过要去找他。
我真可鄙,是不是?口口声声说爱着自己的哥哥,却永远不想面对他。还有比这更可笑的吗?
天空似乎更加灰暗了。微凉的雨水打在我身上。在伦敦出门不带伞可真是缺乏常识的表现。来往的行人都在看我,他们有的拄着昂贵的手杖,有的则拿着漂亮的扇子。我的世界忽然变得嘈杂起来,我可以听到他们的内心,或是鄙视,或是讥诮的嘲讽。针对我的,针对他人。
我觉得无比疲惫。这两天所发生的一切让我无法接受。最愉快的经历,最绝望的回忆。孤独的意义,并不是只剩下你一个人,而是他们都在,你却无法面对他们。你不得不尝试孤独。
我回到尤金的公寓。身上已经湿透了,但我并不急于换掉自己的衣服。因为我发现书桌上放着一封信。漂亮的火漆印章是一朵饱满的玫瑰。
亲爱的米洛:
我想你是不会去找我的。正因为我知道这样,我选择比你更早地清醒过来。
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正如你爱我一样。三年前我选择离开你不是因为求学,而是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控制对你的爱。我时常幻想着我们之间可以发生像昨晚一样的事情。这真是罪恶的想法,是不是?作为哥哥,我居然不可自拔地爱上了自己的亲弟弟!所以当我意识到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候,我想到了离开。我原本想去法国的,但是我发现自己无法忍受和你相隔太远的折磨。
于是我到了伦敦。活在对你日夜的思念之中。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你是一个古板的人,不喜欢喧闹。我看得到每次我和你提起吸血鬼的时候你鄙夷的神情。你不知道我那时有多么伤心。如果我说我爱你,就像普通男人爱女人一样,你可能会一辈子都不再看我一眼。想到这个我就心如刀绞。我深知自己已经无法再爱上别人,如果你不能接受我,我将一直这样孤独下去。
我没日没夜地去教堂祷告。希望万能的上帝指引我方向,让我从这段畸形的不伦之恋中解脱出来。可是他没有给我垂帘。我每日被噩梦所折磨,我梦见你离我远去,梦见你有多么厌恶我。
我受够了这种考验。你所不知道的是,我在伦敦写给你的每一封信都与我所忍受的完全相反!那两个月我形容枯槁,除了去教堂就是把自己锁在这所公寓里。但是我不想让你知道。因为我不要失去你。
后来我决定去旅行。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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