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想法折磨得他受不了时,他甚至会在第二日打着巡视的幌子,跑到侍卫处去,看看宋明山是否当值,以此来安抚自己,只要宋明山夫妇不离开京城,便不怕宋瑞不回京城。
可偏偏,好不容易自己说服自己后,看着眼前晃悠的于之泓又是后槽牙一阵痒痒,父母在又如何,这个人不就经常照样一走多年,杳无音讯!
矛盾,永远是最折磨人的存在,而无法诉说的矛盾,更是如同滴在热油中的那滴水滴一般,在沈风逸的心头炸得油花四溅,不得安宁。
一阵寒风裹着落叶从窗口吹来,沈风逸一个激灵,定了定思绪,抛开那些纷杂的纠缠,重新理起了眼前的局势。
宋瑞前往临山,除了那日安营扎寨后的一封常规奏折,再无音信,按照宋瑞的性子,定然是出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状况,可他这样不跟自己沟通,又是为何?
还有何麟,以为阻挠宋瑞前去剿匪,是不希望宋瑞立功,还是不希望宋瑞接触临山匪徒?倘若是前者,何照然手中二十万大军,战功赫赫,宋瑞无论如何拍马不及,那就只剩下后一种可能。
不愿两者接触?背后定有猫腻,难道这临山的山匪,还跟何麟有瓜葛?更进一步说,是跟沈风睿有瓜葛?若照此推断,之前宋瑞比武中毒,十有*也是何麟的主意,只是当天宋瑞从家中径直去的校场,并未在外食用过什么,这毒又是何时下的?
还有再之前的大理寺纵火,至今毫无头绪……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像是一张张网,迎头扑来,看似毫无关联,却又似乎有着差不多的目的。
“小安子!”
沈风逸提高了声音喊了一声,在外候着的安如远急忙推门进来:“皇上有何吩咐?”
“传召暗卫首领风四来见!”
“奴才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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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瑞,你真的好意思就这么耗在这里,光吃粮饷不干活吗?”
宋瑞瞥了瞥吃得比他还欢的某人:“王爷,你真的好意思隔三差五来蹭军粮吗?”
此时,宋瑞跟沈风烨两人正一人抱着一颗烤红薯吃得正香,地上零零碎碎散了一地的红薯皮,宋瑞连战袍都未穿,身着常服,脑后的散发随意束着,沈风烨也是一身不太扎眼的常服,坐姿比宋瑞端正了几分,不过吃相就真正是不忍直视了。
“宋骑尉这话就不对了,本王这是来体察军情,切身感受士兵们的吃穿用度,怎么能叫蹭呢?再说了,本王能吃你多少?你哪次不是变本加厉地从本王这里要回去?”
宋瑞想想还真是这样,这沈风烨不知道是不是平时在王府里吃得太好,每次来自己这儿都是吃些不值钱的玩意,这次是烤红薯,上次是蒸芋头。宋瑞是出于懒,又不好意思为了自己的点馋去麻烦伙夫,所以想些小办法,填自己的肚子,可这沈风烨却每次都来抢自己的吃食,吃得比自己都多,真让人怀疑,是不是故意饿上几顿就为了来蹭点吃的!
手中的红薯下肚,沈风烨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角,一边让人伺候着擦着手:“这烤红薯比上次的蒸芋头还吃!”
宋瑞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您还真会挑,白蒸红薯沾酱油能跟这香甜的烤红薯比吗?
“说正经的,你离京转眼就要有一个月了,你这样整日不干正事,就让你的兵在这儿吃饭睡觉练练兵,真的不怕朝廷责怪吗?”
“朝廷?”宋瑞也吞下最后一口红薯,随意拿起桌案上写字的纸张擦了擦手,之后顺手抄起一叠纸张递给沈风烨,“你说朝廷会不会责怪?”
沈风烨狐疑地接过来,一张一张地翻过:“呵……精彩纷呈啊!兵部、吏部、工部……哈哈,礼部怎么也来掺一脚?都是替你写罪己诏的?”
“差不多那意思,说什么占用资源,浪费朝廷粮饷之类之类的,归结到底一句话:站着茅坑不拉屎!”说完,宋瑞满脸不在乎地打了个饱嗝,只看得沈风烨眼角抽搐。
“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恶心啊?刚吃完东西呢,你也不怕膈应!”
“切,吃喝拉撒睡,你敢说你可以缺一能活?这会儿跟我装什么装!”宋瑞站起身来,在军帐里走了几圈,让吴晖领着帐中其余的人出去了,“你说,我按兵不动,谁最高兴?”
“临山的那帮土匪呗!”
宋瑞没有开口,斜着眼睛眯了沈风烨一眼,沈风烨摸了摸鼻子:“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应该是那两个老匹夫最高兴吧?”
“你看你手里的那一沓,六部还缺几部?”
“户部跟刑部!”沈风烨说完也忍不住挑起了眉,“有意思了!这没有刑部的文书实数正常,毕竟你现在还没到违犯国法的地步,可这连礼部都来掺一脚了,户部竟然按兵不动,这叶恒跟何麟,终于也不沆瀣一气了?”
“目前,他们两派,一派把持军权,一派把持朝廷经济,按理说,合作之下最容易……”
宋瑞没有明说最容易什么,不过沈风烨心知肚明,还能是什么,当然是最容易反了沈风逸了!虽说沈风逸现在是皇上,可是一个要钱没钱,要兵没兵的皇帝,又能有几分威胁?
“可是,照目前这局势变化来看,要么是两派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要么……”沈风烨表情凝重地皱起了眉毛,“要么,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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