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身边除了安如远,并无其他人能让他分分神,平日好动的宋瑞,最近天天都在周府呆着,就怕有消息递不到。
即使忐忑,时间仍旧一点一点过去,等到大内侍卫将放着前十名考卷的压卷车推进了藏卷阁,贴上了封条,沈风逸的心才总算是落了地。
虽说,对于何、叶两人竟然规矩地没有动手脚表示诧异,可试卷入库,便再无更改,之前没动得了手脚,之后就更不可能动手脚了。沈风逸总算可以长出一口气了。
而同样可以长出一口气的宋瑞,在亲眼看着压卷车进了藏卷阁后,便乐颠颠地前往御书房找沈风逸。
“回禀皇上,微臣不辱使命,完成任务!”
“好!待明日早朝选完殿试人选完毕,必定重赏!”
说完,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安如远也在一旁跟着傻乐呵,只是,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明日早朝会很辛苦,皇上今日还是早些歇息吧。”
“朕,恐怕今夜是睡不着了。”
宋瑞知道,明日择录的人选,将决定着沈风逸能否在朝堂上,撕开一个口子,而必然在选择的时候,沈风逸又将与那几个不安好心的老臣斗智斗勇。
宋瑞嘻皮笑脸地蹭到龙案旁:“那微臣陪皇上下局棋?”
沈风逸眼睛一亮:“小安子,拿棋盘来!”
安如远立刻飞奔着离开又回来,熟门熟路地摆好棋盘,沈风逸手边放黑子,宋瑞手边放白子,跟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沈风逸执起一枚黑子看了看:“宋瑞,这么多年,都是我执黑子先行,今晚,换一下行不行?”
宋瑞一笑:“行!听你的!”
沈风逸第一次见到棋盘棋子,是宋瑞带下地窖的,他想不出有什么可以窝在地窖消遣的娱乐,再加上每次去地窖找沈风逸都要隐蔽点,手里更是不能拿太多东西,容易惹人注目。
于是,在一次看到路边小孩在地上画格子玩跳格之后,宋瑞灵光一闪,回去拿了一张纸蒙在自己的棋盘上,用笔描了一副“棋盘”,第二天怀里揣着这张画出来的纸棋盘,还有两把不多的棋子,颠颠地便去了沈风逸哪里。
所以,沈风逸人生见到的第一个棋盘,其实是一个直线歪歪扭扭粗细不一,格子亦有大有小的纸棋盘,但是,对于当时的沈风逸来说,已经足够新奇。
而宋瑞揣在怀里带来的棋子有限,根本无法教沈风逸下围棋,便干脆教起了他最简单的五子棋。
“我告诉你啊,你就看着,不能让我的棋子五颗连称一条线,有苗头了你就把路堵上,很简单的。等我教会了你,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也可以自己跟自己玩,就能消磨时间了。”
正如宋瑞所说,很简单,三局过后,宋瑞就再没能赢过沈风逸,甚至有一次,两人的棋子都用光了,也没能分出胜负。宋瑞觉得自己自诩五子棋高手的名号受到了挑战,怎么都想搬回赢面,于是,一局又一局,后来,直到刘直看他待的时间实在太长了,怕惹人怀疑,来催他离开前,宋瑞都没能搬回赢面。
不甘心的宋瑞左想右想,最终跟沈风逸交代:“你记着啊,你的五子棋是我教的,以后,别人要是说你厉害,你一定要告诉别人是我教得好!”
虽然那时的沈风逸觉得,自己根本出不了这个地窖,也不可能跟别人下棋,但还是乖乖点了头,答应了宋瑞,宋瑞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之后几次,每次宋瑞去都会揣点棋子过去,总算将一百八十一个黑子与一百八十个白子带齐了。而带齐之后,宋瑞便抛弃了自己死活赢不了的五子棋,正经八百地教起沈风逸围棋。
而围棋比五子棋难多了,从没接触过的沈风逸要想赢宋瑞,还是没那么容易的,宋瑞总算觉得自己的地位又回来了。
所以,说来,沈风逸的围棋启蒙老师确实是宋瑞,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徒弟的棋艺大涨,宋瑞却仍是个“臭棋篓子”。
不过,宋瑞有自知之明,他从不跟人下棋,只除了陪沈风逸。也只有沈风逸不嫌宋瑞棋臭,甚至愿意跟他一下下一夜。
只不过,后来宋瑞才知道,沈风逸不是不嫌弃他,而是,除了这个借口,想不到能让宋瑞留下来陪他陪一晚上的理由。当然,这些又都是后话了。
于是,决定殿试人选前的这一夜,便是这样在两人对着一张四方棋盘中过去了。
等到东方渐白,宋瑞才扔掉自己手里的黑子,伸了伸懒腰:“天亮了,皇上也该梳洗梳洗,准备早朝了,微臣也可以回家洗漱洗漱抱着被我补个觉了!”
“哼!朕都没睡,你也好意思睡?”
“皇上,今日不是我当值啊,我这昨儿又留宿了一夜,说什么都得回去一趟啊,反正就是十选五嘛,你游刃有余的。那些诗词歌赋、治国经史的,我听着也是犯困,真要我在含元殿站着,我指不定站着就能睡着,那不是更丢脸嘛!”
沈风逸无奈地直摇头:“滚吧滚吧!小安子,伺候朕沐浴更衣。”
等到沈风逸收拾妥当,时辰也差不多了,便径直去了含元殿。只是人还没到含元殿,殿前的太监便传来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消息。
压卷车被宋侍卫烧了!虽然火不大被扑灭了,可是所有的试卷已经全部被水泡了,纸张烂透,字迹难辨。
沈风逸瞬间愣在当下,刚刚还与他下了一宿棋的宋瑞,为何会去烧压卷车?到底,在他离开御书房后发生了什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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