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太医很快就将饭菜的检查结果报了上来,饭菜里面并没有砒霜,砒霜是抹在了苏瑾瑶的汤碗上,明显是冲着她一人而来。
派出去查探砒霜来源的也有了结果,说京城所有的药铺都问过了,近来都没有出售砒霜的记录,这东西只能是从外面来的。这样一来,只能打发人去外头查探,一时反而难办起来。
苏瑾瑶对这件事早就心中有数,但也没有阻止派人去追查,她私心里只想把这件事用最平静的方式解决,不为别的,就为那最后的一丝姐妹之情。
月华初上,梨落居的门缓缓打开又关上,苏瑾瑶莲步轻移,在墨玉的搀扶下进了方孺人的房间。
方孺人正在绣花,听到有人走进来,她头也不抬的道:“王妃,你终于来了?”
苏瑾瑶走过去,径自坐在了榻上,伸手抚了抚方孺人已经绣好的部分花样,语气平淡而又疏离的道:“你的手越来越巧了,只不过,这缕金线的绣花纱裙怕不是一个孺人能够承受的吧?”
方孺人没有接话,只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缓缓地抬起了头看着苏瑾瑶。
苏瑾瑶却并不看她,放下手里的绣样,胳膊倚在了几案上,淡淡的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父母家人只怕已经带着足够的银钱远离家乡了吧?否则你怎么敢孤注一掷,送自己上一条死路呢?”
方孺人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看来你还是知道了?”
苏瑾瑶冷笑,“不错,我知道了。那天你无故把我引到花园里,看上去是在提醒我,其实说的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话。事后想想,你手腕上新换的包金翡翠镯子,就足以该让我疑心你了,可惜,我到底心软了一次。这一次,就险些葬送了我自己的命。”
苏瑾瑶说着,转过头看着她,目光变得凌厉,质问道:“穗儿,富贵荣华就真的那么重要么?让你不惜牺牲自己,甚至出手毒害我?”
方孺人下了软榻,缓缓跪在了苏瑾瑶跟前,声音带着一丝悲凉,“小姐,让奴婢再这么称呼你一次吧!奴婢出身贫寒,有幸进王府做丫头,本以为就可以借自己的力量帮助家里了。谁知道,小姐在王府不受宠,奴婢也跟着受了连累。”
方孺人啜泣了一声,接着道:“您去参加春猎期间,奴婢收到家人的口信,母亲病重,急需银钱。奴婢没有足够的钱给家里,就偷偷拿了兰侧妃的一件首饰拿去卖了。本以为她不会发现,可是她还是发现了。她并没有惩罚奴婢,还给了奴婢一些银钱让奴婢接济家里,然后说给奴婢指一条明路。”
苏瑾瑶苦笑一声,接着她的话说道:“然后,你就成了王爷的孺人,再然后,你就成了兰侧妃的傀儡,最后,你就对我下手了,对吗?”
方孺人痛苦的闭了闭眼睛,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落下,俯身跪倒在苏瑾瑶跟前道:“奴婢自知罪孽深重,请王妃降罪!”
“本宫不会治你的罪,也不会告诉王爷,就当是为了你我姐妹间的最后一丝情谊吧!从今以后,本宫与你恩断义绝,再无情分可言,你好自为之!”
苏瑾瑶说罢,再不多看她一眼,起身走了出去,长长的裙裾一点点拖到屋外,最后全部被拖走,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第二天一早,宇文灏进宫一走,谢芷兰就来了南院,带着一些补药和人参,来看望苏瑾瑶。
苏瑾瑶正在床上躺着,她虽然已经清醒了,但是身子虚的厉害,大部分时间都要在床上躺着歇息。
“姐姐,妹妹来看看你,你的身子好些了吗?”谢芷兰走进来说道,语气里已经没有一丝的恭敬。
苏瑾瑶却并不恼,伸手指了指床下的坐榻,说道:“妹妹怎么来了?请坐吧!”
谢芷兰让身后的人把补药和人参一一拿过来,笑着说道:“姐姐,这是妹妹的一点心意。听说姐姐身子虚,妹妹就把王爷之前赐的药材和人参拿来一些给姐姐,反正妹妹也吃不完,就请姐姐笑纳吧!”
苏瑾瑶淡淡的笑,“好啊!本宫自进了王府,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的东西呢!妹妹如此慷慨,姐姐就收下啦!”
墨玉有些气不过,不想去接谢芷兰的东西,苏瑾瑶给她使了个眼色,她不情不愿的接过去,扔在了桌子上。
谢芷兰坐了一会儿,看苏瑾瑶丝毫不提中毒的事,也不见有疑心她的迹象,总算放下心来,就想找个借口离开。她才一站起身,苏瑾瑶却突然一把抓住她,把她拉到跟前,一脸神秘的说道:“妹妹,你可听说过婴灵么?”
谢芷兰诧异,“婴灵?什么婴灵?”
苏瑾瑶驱散了屋子里的人,眼睛还时不时的向屋子的角落里瞟,似乎在忌讳什么,小声说道:“就是未出生就死去的胎儿,据说他们心存怨念,深夜里会在母亲身边徘徊,吸取母亲的元气,纠缠作祟。”
“呸呸,姐姐,你胡说什么?”谢芷兰一把挣开她,急赤白脸的说道,心里却莫名的一阵慌乱。
苏瑾瑶伸出手指放在嘴唇上,对着她嘘了一声,面带恐惧的看了看空旷的屋子,反手抱住了自己,声音颤抖的道:“妹妹,你听,有孩子在哭,有孩子在哭啊!不知道是不是我那死去的孩子?他好可怜,怎么办?”
谢芷兰紧张的掐住了手心,她环顾了一下整个屋子,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这屋子里变得阴森起来。一阵凉风吹来,谢芷兰再也绷不住,捂住耳朵尖叫着跑出了南院。
这天夜里,王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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