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莱尔挤出一个笑,勉强说,“甜心,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会儿。”
说着擦过凯恩的肩膀走进小别墅。
凯恩看了一眼他路过的地方洒下的咖啡滴,一直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过身看向明媚的景色。阳光明亮到刺眼,灼得人瞳孔生疼。
***
凯恩并不确定这时候该不该让莱尔一个人呆着,在小别墅门口站了一个小时之后,他还是决定去找莱尔,莱尔并不在卧室,凯恩从二楼下来正好看到叼着个面包片从厨房走出来的艾斯,什么都不知道的艾斯看着凯恩焦急的脸问道:“怎么了?”
“莱尔呢?”
艾斯叼着面包片指了指健身房的方向:“美人锻炼去了。”
凯恩快步走到健身房,看到莱尔正在拼命朝着沙袋挥拳,莱尔斜背对着他,纤瘦的肩胛骨突起,下巴垂得低低的,长长的刘海不断淌下汗水,滴滴答答地从下巴滑落。
“莱尔。”
莱尔没有回头,弓着腰又挥出几拳,肩胛骨像两只蝴蝶翅膀,似乎随时都会戳破背心,展翅欲飞。
凯恩用力握住他的拳头从身后抱住他,侧脸摩挲着他的耳朵,又低低地叫了一声:“莱尔。”
“莱尔。”
“莱尔。”
凯恩不擅长安慰别人,莱尔也不需要别人的安慰,然而凯恩一声一声地低低叫他的名字还是让他眼眶发热,他用力咬住嘴唇,仰着脸靠在凯恩怀里,硬是没有掉一滴眼泪。
他没有资格掉眼泪。
贾斯帕这个象征无数财富的姓氏对于他而言,一直是空虚是束缚,直到一个小时前,得知贾斯帕先生的死讯,他才意识到这个姓氏还是庇护是牵挂,只是如今,他都失去了。在不久前,让艾娃捎信给贾斯帕先生的时候,他就决定回奥玛,等凯恩伤好了跟他一起回去,因为他对自由有了新的解读,只是贾斯帕先生没机会亲耳听到了。
从他两三岁有能力搞破坏开始,贾斯帕先生就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替他收拾残局,他欠贾斯帕先生一句“对不起”和一句“谢谢你”,只是贾斯帕先生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不知道上帝会不会原谅迟到的人。
凯恩拥抱着莱尔,听着他仍然粗重的喘息,嘴唇在他侧脸上蹭了蹭,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凯恩才让莱尔转过身来,抓住莱尔的手,看他被磨得血淋淋的关节——刚刚莱尔没有带拳套,手指关节上的皮肤早就被粗糙的沙袋表面蹭掉了。
凯恩抓着他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一下,才拉着他到一边坐下,不一会儿找来纱布和碘酒,默不作声地替莱尔包扎。
凯恩包扎伤口很熟练,不一会儿就把纱布整齐地缠在莱尔的伤口上,莱尔握了握拳,似乎是想试试看凯恩包扎得怎么样,又似乎是想凭空握住更多的力量。
他粗哑着嗓子问:“甜心,艾娃有没有说,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cer 31
贾斯帕先生是在监狱哮喘突发猝死的,这个消息一早就上了新闻,记者大概很尊敬贾斯帕先生,在文稿末尾表达了真诚的哀悼之情。一个影响时代的人就这么死于疾病之手,让很多人唏嘘不已。
小别墅的客厅里,莱尔和凯恩对面而坐,莱尔双腿岔开,两手握成拳捣在腿间,满脸的疲倦困顿。
“我父亲没有哮喘。”莱尔笃定地说。
“那你觉得……”
“他们杀了他。”
“他们?”
“太多人了。”莱尔笑了起来,“他们都想杀了正直的贾斯帕先生。”
“但不是谁都能在监狱中杀掉贾斯帕先生。”
凯恩这句话并不是表达对莱尔的否定,而是提出了另外一种可能性,或者说缩小了能杀害贾斯帕先生的名单范围。
莱尔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甜心,我想回奥玛。”
凯恩想起了曾经和艾娃说过的那些话,他知道为了莱尔的安全着想,他应该阻止莱尔,贾斯帕先生死了,莱尔回到奥玛无疑凶多吉少,杀死贾斯帕先生的人同样可以轻易地杀掉莱尔。
但看着莱尔那双溢满悲痛的蓝眼睛,他只是模棱两可地说:“等艾娃安排好一切。”
***
莱尔没有等艾娃安排好一切,他甚至没有等到天黑就开着小熊猫离开了小别墅,等凯恩和艾斯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坐上了开往奥玛的飞行器——他偷了一个富商的飞行器。
莱尔在飞行器上给凯恩发了条短信:甜心,不要来找我。
收到短信的凯恩捏着手里的一次性手机捏到快变形。
莱尔这么说其实情有可原,像凯恩这样的特工,他们是锋利的刀,是利器,可以直接用来刺伤敌人,但莱尔面对的是更迂回更宏大的战争,一把锋利的刀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
凯恩并没有直接去找莱尔,而是先去找的艾娃,艾娃呆在艾德伍斯的老巢,凯恩身上揣了三把枪在小弟的带领下,来到了他曾经遭受药物刑囚的会议室。
长方形的会议桌挪回了会议室中间,整间会议室空旷而冰冷,甚至连盆栽植物都没有,除了会议桌就只有三三两两的椅子,凯恩去的时候艾娃正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面前放着台笔记本电脑。
脚步声在空旷的会议室响起,艾娃没有抬头,仍然专心致志地盯着电脑屏幕。
“你来了。”她说,“过来,给你看个东西。”
凯恩走过去,俯下`身看亮着的电脑屏幕,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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