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小虎举起了手,“那我能吃甜的吗?”
他被禁止甜食已经很久了,没有糖,也没有热巧克力,有时候方起州会假装不小心地掉一颗在桌上,或者沙发上,小虎看到后就偷偷藏了起来。晚上,等大家都睡觉后,这小孩儿就会偷偷爬起来把糖纸剥了,含在嘴里。
像在品味人生一样,含着糖入梦。
方起州摇头,跟他说,“你还不能吃。”
“噢……”小虎声音一下又沮丧起来,方起州不忍地用手指梳了梳他额前的头发,“你跟我上楼,我看看你蛀牙好没。”
“好!”小虎一下跳下沙发,方起州立刻从背后揽着他的腰,“慢点,别摔了。”
小虎不知道为什么看蛀牙好没好一定得上楼,他也不知道,其实方起州根本不会看牙。所以他乖乖地听叔叔的话,方起州让他坐在床边,背靠枕头,接着扭开了床头的灯,澄黄的灯光从上方直直地投射下来,投在小虎的脸颊上、额头上、眼皮上。方起州握着他的肩膀,“抬起头,”看着他照做了,又说,“嘴巴张开。”
小虎仰着脖子有些费劲,而且灯太亮了,他忍不住闭了眼,整个口腔被强光照射,还真有那么一点像看牙。
方起州轻轻捏着他的下巴,小虎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能感受到胶着的视线,以及左右移动的一团阴影。
“好没好?”仰得太久,小虎没忍住说话了,但他不敢闭嘴,喉咙口的小舌头弹出喉音,难为方起州还能听明白,他回答说:“马上。”
小虎的牙齿长得很整齐,方起州仔细地数了数颗数,又研究地盯着他的虎牙看,比旁边牙齿块头要大上许多,所以笑得时候虎牙特别明显。舌头……方起州不知道人的舌头能有什么区别,但他就是觉得小虎的特别好看。
“好了。”方起州关掉灯,小虎松了下来,活动着脖子,有些紧张道,“叔叔叔叔,我的蛀牙,它好没好?”
方起州也替他揉着后颈,沉吟道,“嗯……好了一点点。”
小虎啊了一声,“那是多少?”
“和你会的唐诗一样多。”
小虎颓然地耷拉着脑袋,“我只会背两句,那我是不是不能吃了……”
“也不是不行。”方起州故意捉弄他,他特别喜欢看这小孩夸张的表情变化。
果然,听他这么一说,小虎期待地望向了他。
没开灯,也没拉窗帘的房间里,方起州站立的高大身躯笼罩着一片黑暗,小虎站在床上,才能有他高。
“叔叔身上藏了一块苹果糖,假如你找到了,就是你的了。”方起州张开手,表示随便他搜。
小虎弯着眼笑,“好!”
方起州双臂伸直,整个人呈十字形站立,小虎下了床,开始摸他的裤兜,前面的,后面的,上衣兜,甚至还一个个地解开纽扣去摸他的内袋。
方起州被他一双什么特殊含义都不带的手摸得发热,或许这小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男人的大腿和胸膛是随便能碰的吗?他站得更直了,趁着小虎专心致志搜索的功夫,将手心里的糖抛向上空,由一道圆滑的抛物线到达口中。
小虎敏锐地仰头,“叔叔,你是不是动了?”
方起州捏着拳头,摇头。
小虎看向他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一根根地掰开他握着的拳头,空空如也。
他如法炮制地摊开方叔叔的另一只手,方起州冲他动了下五指,表示“什么也没有”。而小虎却逮住他的手腕,脸贴上去,翕动的鼻尖,是在闻味道。
终于,他举起方起州的手,像承认冠军那样哈哈笑起来,“我找到了!”他如同一个小福尔摩斯,肯定道,“苹果糖已经融化在你的手心了。”
“不是手心,”方起州弯下腰,凑近他张嘴,“你闻到什么了吗?”
小虎一呆,皱了下鼻子,“你……吃掉了?”
“还剩一半呢,你不能吃太多,”方起州有理有据道,“好了,现在你找到了。”他用舌尖把糖抵出去,轻轻把那块在嘴里化了一半的苹果糖含在唇缝中。
小虎扬起长睫毛去望着他,在他的呼吸里,苹果糖的味道变成了另外一种,和陌生气味混合的甜味。
第25章
方起州在黑暗里注视着他, 他想知道小虎会怎么做。
小虎似乎没多想,他出乎意料地用手将方起州含在嘴边的糖捏出来, 接着爽快地塞进自己的嘴里。
方起州无奈地叹气, 他就知道会这样,明明用接吻的方式是最恰当的,可惜小虎什么都不懂。
踏青的山头有许多, 方起州查了一下,发现周末都人满为患, 不得已,他只能选择方家的私人山庄。开车到半山腰处, 接着步行上山,卢卡斯虽小,但体力很好, 一个人快速地踩着那些石头上上下下,站在高处俯视他们, “表哥, 走快点!”
这座山由于是私人领地, 道路两边的树都换成了桃树, 统一而整齐。此时花期到了,开得正浓, 树距近, 桃树矮,放眼望去,看不见外面的天空, 只有徐徐的一条粉色的蜿蜒的线,延伸向看不见的尽头,令人无端联想到曲径通幽处。而被桃花覆盖头顶那条线,就像指路牌一般,指引人沿着石阶到山顶。除掉修建的石阶和树,别的地方都是未经开发的野山,工作人员告诫说虽然没有危险动物,但是也不要擅自去探索野地。
每走一小截路,方起州就会停下问小虎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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