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一打,其余人都护着自己这边的人,跟着就是一场混战。越打越是火气大,也不知是谁先抽出佩刀,砍在了叶常锡的身上,叶常锡一头栽倒,西北军营的人也没有停手,反而纷纷抽出刀来,朝兄弟二人砍来。叶常锡兄弟只有两个人,西北军营里却是十几条大汉,他们兄弟二人哪里是对手。叶常安为了护着哥哥,舍命扑在了叶常锡身上,死压着不让他动,这才保住了叶常锡的一条命,不然兄弟两个都得活活被砍死。
等叶常锡爬出来,西北军营的人早就跑的没了影子。兄弟的身子也已经凉透了,血流进河里,染的半条河血红血红。叶常锡当时就疯了,背着兄弟的尸体回营地,绰起家伙就要去西北军营里拼命。
营里的弟兄看见浑身是血的叶常锡,自然要问怎么回事,这一问全都给问火了。这帮人仗着人多,欺负他们不是一天两天了,平常只是打打架,也无妨,只当是练兵了。可这一次竟然砍杀了手无寸铁的人,实在是欺人太甚!这才有了叶常锡校场点兵,禁卫营群情激愤的事。
徐潜呵斥一番,总算是安抚住了禁卫营的兄弟,制止了一场血战。可徐潜和罗铭等人的心里,其实比那些兄弟们还要气愤,自己也是恨不得杀到西北军营里,揪出杀人的凶犯,一刀剁了才好。
可不能。他们不能同室操戈,不能在北莽窥伺东离国土的当口,做这样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徐潜驱散了士兵,回营帐就踹散了一张黄杨木的桌案。
赵猛性子急躁,要不是罗铭拉着他,他早就拖着板斧杀过去了。
徐潜思量半晌,这事他一定要料理清楚,给叶氏兄弟一个交待。如果不把杀人者绳之以法,他哪还有脸面对这些跟了他这么久的兄弟们。
转天一早,徐潜就派刘喜和手下一名得力副将,带着叶常锡去了西北军营交涉。
众人等了一个上午,却迟迟不见几人回来。徐潜心里不安,就派了一个参将过去看看。这一去,就又是一个时辰,众人都急得不行,正想再派人去探,刘喜和那个参将从外面跌跌撞撞的互相扶着,摔了进来。
他俩身上尽是血迹,一看就经过一场恶战。刘喜的大腿上也不知被什么兵器削得,血淋淋的露着骨头。
刘喜一见徐潜,就急道:“将军,孟大山,孟副将和叶常锡都被西北军营的人扣下了!”
众人闻言大惊,忙问细节。
原来今日孟大山和叶常锡等人一进西北军营,就被一伙人给拦了下来,也不问情由,这伙人就一拥而上,说他们几个人私闯军营,是北莽的奸细。
一群人二话不说,就要上来抓他们。孟大山几人讲理不成,又不肯束手就擒,就与他们打了起来,孟大山和叶常锡被人抓住,刘喜想去救他们,无奈他孤身一人,势单力薄,要不是后来去的那个参将解围,险些连他都陷在西北军营里回不来了。
众位将官一片哗然,这真是欺负禁卫营里没人了?他们没吵没闹,也没有惊动朝廷,以理过去交涉而已,西北军营就如此嚣张,连话都不让人说,就扣下了营中的副将。
赵猛一横板斧,怪叫一声,“老子跟他们拼了!”
徐潜沉声喝住他,站起身来,“你去顶个屁用,再把你也折了,他们更要笑话我们禁卫营里都是废物了!”
赵猛跺脚大喊:“那就这么算了?”
徐潜脸色狰狞,握拳喝道:“我亲自去!我倒要看看,西北军营是不是真的如此霸道,连我这个二品将军都不放在眼里!”
众将官纷纷站起身来,“我们随将军同去!”
罗铭皱眉沉思,出声阻拦道:“不可!”
“有什么不可?那些人都骑到我们头上来了,还要忍着?”赵猛急得跳脚。
徐潜也拧起了眉毛,看着罗铭。
罗铭道:“西北军营中管理混乱,将士们因为常年频繁换防,常有‘将不识兵,兵不识将’的事。营中又分了‘铁军’,‘鹰军’,‘越军’等派系,关系纷杂、混乱,士兵常常私自外出闹事,连朝廷都难以管束。今日之事,未必是上层主帅下的命令,多半是有人假传将令,阻拦刘喜他们进营面见主帅。”
“如果徐将军亲自过去,只会扩大事态,逼急了凶犯,他们要杀了叶常锡灭口,我们可就再难说得清了。惟之之计,还是速到护国公府去一趟。”
徐潜听了罗铭的话,问道:“你是说直接去找镇国将军柳子期?”
罗铭点头,“是!柳子期是西北军营中的最高主帅,只有找到他,说明情由,让他在营中施压,彻查此事,或许还有转机。”
徐潜想了一回,觉得有理,他们就算去了,也未必能有什么效果,人家只一个拖字,就把他们拖死了,何况对方还抓了叶常锡和孟大山,更加受制于人,让他不敢乱动。
徐潜看了看罗铭,“此事还要你去走一趟,端起你靖王千岁的架子来,才能压他一头,让他不敢耽搁。”
罗铭答应一声,即刻起身前往护国公府。
镇国将军柳子期,家中世代为将,柳子期于重元二十九年,领兵迎战北莽五十万大军,因此一战成名,成了东离*营里战神一般的人物。他在军中极有威望,只要能请得动他出山,西北军营里的上下人等绝不敢有半点异议。
柳子期一生戎马,立下赫赫战功,天庆三年时被封为护国公。护国公府就在东城永升大街上,离皇城不过百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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