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午应了一声就拿着装着剩菜的桶出门往村西头去了。
如今这钱叔年纪都过了六十了,在大山里也算是比较高寿的人,平日里和孟家交情挺好,他本也不是这个村里的人,不过几十年前从外面迁了进来,无家无地的,最后也是娶了房男媳妇。这男媳妇几年前也去了,如今就剩了这钱老汉一人,膝下也无儿无女,晚年也算是有些可怜。
村里人也曾饭口谈论过这钱老汉的来历,七嘴八舌说的天花乱坠的估计也是胡编乱造,不过有点却是真实的,他是从大山外逃难来的。
孟当午从钱老汉家回来手里就多了样东西,用一块小油纸包着,他有些无奈的东西,叹了口气递给他娘,“钱叔给的。”
当午娘也是一脸不好意思,责怪道,“你也不拒绝拒绝就收了?”
孟当午不说话,想起刚才他没接东西时钱老汉那副气呼呼的模样,无声的叹了口气。
当午娘一看他这表情也就猜了个七七八八,跟着叹了口气接过孟当午手中油纸,打开一看不出所料是绿豆做的糕点,说是叫绿豆糕。
这种东西在大山里是个稀罕物,有人一辈子见都没见过,在当午娘心中这东西可是金贵的很,就是村里的富裕人家都没吃过。
孟当午也是有些疑惑,“钱叔日子过得不好,他为啥不卖这个多挣挣钱?”
当午娘也是一脸疑惑想不明白,不过她也就没多想,这家家户户都有本经,凡是都有个因,外人也不好多嘴什么。
显然孟当午也知道这个理就没再多问。
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脚步声,孟当午和他娘同时回头,便看见王锄禾睁着一双迷糊的大眼睛呆呆的站在灶房外,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喜服,他不安的扯了扯衣角,垂下脑袋,耳朵尖微微的红了。
他迷迷糊糊的醒来就发现屋子里就剩他一人了,等脑子稍微清醒点才反应上来他昨天嫁人了,眼睛往外一看日头都过半了,一下就将最后一点睡意吓醒了,赶紧胡乱的套上衣服就走了出来,目光紧张的四处寻找那个陌生但又熟悉的身影,听着声音这才寻着到了灶房。
“小禾怎么还穿着喜服?”当午娘看了眼,然后将责怪的目光转向了孟当午,“你也不知道给小禾备件衣服,这喜服厚又不透气,穿着得多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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