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雅尔海晴半是怀疑半是惊讶地看着枭儿,这个眼中从来都只有剑的家伙真的会接生吗?他突然有点不放心。
天权却没有犹豫,枭儿的说法他也是知道的,掀开身上的被子他正欲起身又因一阵突然袭来的坠痛捂着肚子倒了回去。雅尔海晴见状赶紧扶住他,心疼道:“你这个样子还能走吗?”缓过刚才的一阵激痛,天权低声道:“没事,我能撑住。”
拗不过天权,雅尔海晴只得将他搀扶下床,可是天权的双腿都在发颤,根本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雅尔海晴和枭儿只能一左一右架着他在屋内慢慢转悠。莺儿趁机将被汗水浸湿的床单和被褥抽出来换了一遍。
浑圆的肚子挂在身前,向下拉扯着硬生生地疼,天权只觉得腰腹沉重无比,有种快要折断的感觉。艰难地走了大半个时辰,天权忽然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自下体喷涌而出,他无措地看向枭儿。
枭儿冷静道:“羊水破了,快扶殿下上床。”
雅尔海晴闻言立刻把天权横抱起来,动作轻柔地放上床榻。枭儿再次检查了天权的下体,发现已经开了差不多四指,道:“如果不出意外,天明之前孩子应该可以出来。”
“还要那么久?”雅尔海晴不安地看了看窗外刚刚昏暗下去的天色。
“已经很快了。”莺儿解释道:“颖族男子生产本就艰难,殿下又是头一胎,这已经算是很顺利的了。”
疼痛愈来愈急,仿佛永无止尽,天权不自觉地握紧了身边人的手,近乎本能地向下用力。雅尔海晴端着一盆新烧的热水匆匆走进内院,还没掀开帘子就听到一声惨叫,他微微愣神,这不是莺儿的声音吗?她怎么比生孩子的那位叫得还要大声。
莺儿撕心裂肺的喊叫有一半是装的,毕竟是“她”在生孩子,太过安静的话会让人怀疑的,另一半却是真的,可见四殿下真的是痛得狠了,否则不会那么大力握她的手,她可怜的左手都要被她家殿下给捏断了。
“嗯……呃……”天权支离破碎的呻吟被口中塞着的布巾堵住了,但是痛到极致的身体仍在拼命挣扎,雅尔海晴不得不在背后紧紧搂抱住他,以免他过大的动作伤到自己和腹中的胎儿。
将天权的双腿向两边完全打开,枭儿再次检查了他的下体,发现产穴已经全开,依稀能够看见外凸的穴口中间若隐若现的黑色,于是欣喜道:“我看到孩子的头了,殿下!用力往外推!对,再用力一点!”
在剧痛中辗转反侧了一夜的天权已经痛得有些乏力,不过听到枭儿的话他又一次打起精神,用力挺起上半身,狠命咬住口中的布巾,拼命向下用力,血色尽失的脸孔涨的通红,就在他快要感到力竭的时候腹中的孩子终于伴着一股近乎撕裂的剧痛滑出体外。
孩子一离开身体天权就浑身松懈下来无力地躺倒回床上,婴儿响亮的啼哭声随即响起。枭儿将刚刚剪断脐带的孩子交给姐姐便抚上天权的腹部,帮他揉抚肚子,排出体内的胎盘,处理下体的伤口。
雅尔海晴轻轻替天权擦着脸上的汗水,天权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莺儿手中不停啼哭的孩子身上。
“恭喜四殿下,是位小郡主。”莺儿把包裹好的孩子放到天权怀中,又补充道:“五斤二两,非常健康。”
“女孩儿!?”天权和雅尔海晴同时诧异地抬起头,倒不是他们不喜欢女儿,只是这样的结果和他们之前的认知有点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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