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是阿烈古琪的妻子,赫提的王后,可是殷妲清楚的知道那个男人眼中从来没有她。即使婚后的日子他待她极好,他对央桑的宠爱也是显而易见,可是她知道,他不爱她,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不是没有看过他望向那人时的表情,虽然他没有笑,可是殷妲觉得,即使是阿烈古琪向她微笑的时候,也从来没有那样的温柔。
“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殷妲狠狠抓紧了手中的银鞭,优美的唇角浮起一抹艳丽却阴郁的笑容。
幽黑昏暗的地牢,偶有冰凉的滴水声,雅尔海晴深一步浅一步地顺着极为狭窄的密道往下滑,滑到底,碰触到滑湿的地面,一转头,关押重要犯人的地牢就在右拐处。
轻松放倒地牢的看守踏进牢房,雅尔海晴便感到一股浓重的冰冷潮湿的气息混着血腥气迎面扑来。依兰喀真被扔在房间角落处的长凳上,盖着条肮脏不堪根本看不出颜色来的薄布单,低垂着头靠墙角斜斜坐着,额前垂下的棕色长发遮住了她的面容,看不出此时的表情。
手刃成刀,雅尔海晴轻易斩断了牢门上的铁链,他缓缓走近,轻轻移上前,一步步向她靠近。走到依兰面前后,他蹲了下来,轻轻唤着:“姐姐、姐姐……”
依兰喀真缓缓抬头,当她看清眼前人是雅尔海晴后,原本空洞的幽兰眸中慢慢透出哀伤:“你怎么来了?”
“我来救你的,姐姐。”雅尔海晴伸手揽过依兰单薄的肩膀,将她搂入怀中,在她耳畔低语道。
依兰喀真任他搂着,不言不语。雅尔海晴忽然觉得不对,他慌张地拉开那条布单,顿时震惊。在那之下,依兰遍体鳞伤的身体未着寸缕,修长白皙的双腿间尽是残红浊白相间的污物。
“姐姐,我带你走。”雅尔海晴只觉胸中郁闷痛楚难当,泪水就那样毫无知觉地沿着面颊淌落下来,落在依兰的手背上。
“不,别做傻事。”依兰喀真缓缓摇头:“你救不了我,别把自己也陷进来……”
“我带你走。”雅尔海晴的神情异常坚定。
“其实你真的不用救我。”依兰幽幽叹道:“苏亚殿下。”
第二十四章
“你在胡说什么!?姐姐。”雅尔海晴下意识地厉声道:“我是海晴,你的弟弟雅尔海晴。苏亚死了,十二年前就已经死了。”
“是么?你真的是海晴?”依兰喀真无意识地呢喃着,突然放声尖叫道:“不,你不是海晴,你是苏亚,苏亚·西列斯。如果你不是苏亚,如果你不是阿摩司殿下的孩子,我弟弟怎么会死,怎么会……”
眼见身心均遭重创的依兰喀真陷入难以自抑的癫狂,雅尔海晴迅速轻拂她的睡穴,可是依兰昏迷前那些零乱的话语还是和幼时无意中从父母谈话里偷听到的内容重叠在一起。
是的,那个孩子已经死了,那个叫做雅尔海晴的孩子,死在十二年前,死在阿烈古琪的马蹄下,以苏亚·西列斯的身份。而那个叫做苏亚的小王子却活了下来,以雅尔海晴的身份。
无论如何你都是我姐姐,永远都是,雅尔海晴心中默念道,双臂一展将依兰横抱起来,离开所有看守都已被放倒的地牢。
“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嘉绿略显疑惑地将一柄碧玉断剑递给天权。剑身长不足两尺,参差不齐的断裂面隐约还有暗红的血迹,碧绿色的残剑在幽暗的月光下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天权迟疑片刻方接过剑,反问道:“你知道这剑是怎么断的吗?”
嘉绿摇头,露出些许茫然的神情。她只知道碧玉剑是母妃当年的嫁妆,在她童年的记忆中,这柄剑一直是断的,她也曾好奇地问过母妃,换来的却是流芳公主异样的沉默以及黯然神伤,被吓到的嘉绿从此再也不敢提及此事。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剑身, 天权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然却也略带无奈的微笑,他正欲开口却被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
“月黑风高,四下无人,两位好高的兴致。”殷妲一袭红衣飘然而至,火红似锦的秀发仿若飞瀑一般倾覆而下,碧色的双瞳泛着晶灿的光泽,优美的唇角挑勾着一抹阴沉的笑意,满腔怨恨的幽光此时暴露无遗。
“嫂子不在宫里陪着王兄和央桑,却来管小妹的私事,岂不是兴致更高。”柳眉轻挑,嘉绿淡淡表示出自己的不满。
“私事?”殷妲冷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的意味:“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真的是在此幽会?”
“幽会!我和他?”嘉绿气结,她对比自己漂亮的男人没兴趣。
“那王后以为我们在此干嘛?”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天权好整以暇地反问,不出意外地看到嘉绿嘴角微微的抽搐。
殷妲美目一睁,“哼”了一声,怒斥道:“预谋行刺,包庇刺客,这就是你们中原人的为客之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天权冷眼看着眼前美艳至极的红衣女子倨傲不驯的神情。虽然已经为人妻、为人母,甚至贵为一国之后,殷妲野性张扬的性格和骄横跋扈的态度却是丝毫未变。
“若非有人暗中施以援手,那刺客早已毙命当场,又怎会……”被人伺机救走,殷妲咄咄逼人的话语故意没有说完。其实刺客是生是死,是否还有同伙,她根本就是毫不关心,阿烈古琪的身手她从来都是极放心的,有机会除去这位她素来看不顺眼的胤朝四皇子才是她今夜唯一的目的。
“明知刺客还有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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