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那边的岳初林正在屋中闷坐,忽听得身后似有脚步声动,门吱呀吱呀地开合,放进了一团屋外的喧闹。
“岳公子久等了。”
岳初林应声回眸,只见一眉清目秀的长发美人立于门前,虽值隆冬,却仅以一件霜白的薄纱长袍遮体,衣身上,又有银线刺绣的真丝滚边饰于对襟与袖口及下摆。一虚一实间,只衬得薄衣下那美人胜雪的肌肤,无法不令人脸红心跳。
岳初林看得微微失神,不经意间美人已踱到跟前,见他不语,便伸手取过小圆桌上酒壶与酒杯:“多谢岳公子捧场,繁霜应敬岳公子一杯才是。”
“不必客气。”岳初林躲闪着眼神,“请……请坐吧。”
繁霜斟好酒,便缓步移到岳初林的身旁坐下,倚靠着小桌,手轻扶上额头,望着那貌似呆板的人浅浅地笑:“公子可是不会喝酒?”
岳初林仍是不敢看他,闻到他身上散过来的幽香更觉心神不宁:“不大会,不大会。”
繁霜见此又好气又好笑:“公子这般闪躲,莫非是对繁霜有所失望?”
“不敢不敢。”
岳初林这才小心地转过头,举起酒杯与他的相碰。近观美人一头乌发如丝般光滑细腻,长长垂于身后,又分出一缕搭至胸前,撩人心弦;薄唇轻启,淡酒入喉,脖子似雕琢精心的白玉;微红的双颊像诱人的果子,引得人直想去一尝究竟。最迷人的莫过于那双星眸,似是映下了雪后的夜空那般清朗寂静,又如新年时节霜花团簇,暗涌着辞旧迎新的百感交集,总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千般美好、万种风情。
人如其名。
繁霜又将酒满上。指如青葱,纤长的手指温柔地抚着酒壶,明亮的烛光下,那修剪得细致的指尖亦泛着点点光辉。
岳初林见过这样动人心弦的手,却不曾见过这样的手生在一个男子身上。
“敢问公子为何再三地欲言又止?”
岳初林心下一惊,暗嘲自己果然是什么都摆在脸上了:“初林不常出入这种场合,若是说话做事煞了风景,还望……多多担待。”
繁霜收了手回来,似是打趣道:“这话要是给妈妈听到,一定是要怪我待客不周了。公子来了便是客,天下做生意的哪有令客人瞻前顾后百般顾忌的规矩,更何况是这烟花之地。公子有话便讲吧。”
“那初林直说了。”岳初林显然是放松了不少,“我……想讨教关于零露石的来历。”
“零露石么?”繁霜心想这倒是真心煞风景,“恕我多问一句,公子缘何对那石头有兴趣?”
岳初林叹了口气,坦白道:“不瞒你说,家父从事的正是这一行当,穷尽毕生所能力求阅尽天下奇珍异宝,如若能收入囊中那真是幸甚至极。”
“近来家父的一至交正要大摆寿宴,家父烦恼没有称心的礼物相赠,便将这事托于我。那一日我与你在集市中偶遇,所幸拾得那块石头,多年来耳濡目染令我也对宝石略通一二。只是现在只知零露石大约是稀世珍宝,却不知来历。倘若宝物材质罕见,又有好意头的传说相伴,那此物赠与人必是锦上添花了。”
“原来如此。公子为父分忧,着实可敬。”繁霜理了理衣袖,慢条斯理,“零露石的传说,繁霜知道的有二。说来也简单。”
“一说那零露石来自于极地仙境,冰雪覆盖,终日永昼,有喜好玩乐的神仙结伴下凡,约去喝茶下棋,因那极地过于寒冷不便取水,便装了几壶天上的水一同带了下来。神仙们坐定,用功力热开了水,泡得了茶,不想这时一位神仙打翻了茶杯,热茶泼到冰面上,竟接二连三地融化了一条条冰河,冰川化成了洋流,气候大变,冻土松动转暖,生出了绿树春花。”
“奈何仙人们停留时间太过短暂,很快极地的境况又回到从前。神仙的无心之过,却把天上的水留在了人间,与大地的水相混凝固,经了无数年的日照风吹,最终浓缩打磨成这一块奇石。虽取名零露石,予人露水轻薄之感,但却是有着历经风霜岁月鎏金再无大悲大喜的闲情雅趣。”
岳初林听得出神,心想难怪那石头捧在手里就觉得不似人间凡物呢。
“如果说这里有什么好意头,那大概也是拜仙人所赐,无所不能,用来赠与期盼长寿之长者,这说辞想必也是不差的。”
岳初林面露惭愧:“话是不假,只是这故事若是换一个口才愚笨之人来讲,怕是没那么精彩讨喜了。”
繁霜笑得动人:“公子是在指自己吗?”
“正是。”
“那又有何妨?口才终究只是修饰,诚心诚意才是真。”
岳初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那,零露石的二种说法是什么?”
繁霜听后仍是笑,倒不急着回答,浅浅地酌上一口,又用指尖拭去唇边的残酒,脉脉含情的眼眸里仿佛有水波在荡漾:“岳公子来夏南阁,当真只是来听故事的?”
岳初林再度语塞,闷声喝酒以作掩饰。
繁霜知他木讷,便不好再调戏。虽然略感疲乏,但想这长夜漫漫,有些事还是水到渠成得好。
“这第二种说法么。怕是比前一种更不可信。”
“那……也不妨说来听听。”
“公子倒真是执着。”繁霜面露钦佩之色,又继续讲了起来,“零露石虽说有着奇光异彩,但最初的拥有者却不甚闻名,识货之人更是少之又少。 出在鱼龙混杂的夏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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