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真是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斑簌叹了口气,撕开包糖又倒进了对面的咖啡里。
天空好像又暗了个色调。
就在斑簌快要等睡着的时候,他终于看到那个人模狗样的家伙从辆黑车上跳下来。
发型一丝不苟,西装合身又笔挺,俊秀的容颜连让女人都会心生自卑。
楚遥大步流星地向咖啡馆走来,一路引得路边的小女生纷纷露出了花痴的目光。
不过是参加个告别仪式,至于这么认真么。斑簌暗笑,想这家伙口袋里一定还装着小白纸花吧。
没有理会斑簌幸灾乐祸般的笑容,楚遥面无表情地解开西装纽扣,在他对面坐下。
斑簌咧咧嘴:“看不出来你跟你家梁老师感情还挺深呢。”
楚遥抬手拿过小勺搅了搅已经冷掉的咖啡,触到许多不明颗粒正躺在杯底。
“你放了多少糖?”楚遥抬眼看了看他,不得不承认斑簌这家伙笑起来的样子真是比哭还难看。
“八九包吧,不多——我说,要不是因为你,梁松云至少还能再活五年。”
楚遥语气平静:“他自找的。”
斑簌笑得更欢了:“别说你没用你的催眠术。”
“我可不是来和你讨论这个的。”楚遥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让你找的人找了吗?”
“啧啧。就会对我颐指气使。”斑簌从包里掏出一本名片甩给了他,“都在这了,你挑一个吧。”
外企高管。
牙科主治。
大学英语系教务主任。
……
都是这么无趣的人呢。楚遥又翻过了几页,在一个知名音乐人的名片上停留了一会,想了想,还是翻过去了。
“人类长到这个岁数基本都是这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韩衾。《迷途lo》杂志主编。
“就是他了。”楚遥抽出那张牛皮纸色的名片,头也不抬地收进了自己口袋。
斑簌讶异地张张嘴:“你是看颜色选出来的么?”
“怎么了?”
只见斑簌眼睛异样地眯了一下,很快又笑意满满:“没什么。45岁还在做一个小众时尚杂志的主编。没想到你会对这样的人有兴趣。”
“梁松云50岁了还是讲师呢。”楚遥不屑地别过头,不觉语气竟也暧昧起来,“我以为你够了解我了。”
斑簌顿觉背后一凉,清咳了两声:
“那个……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韩衾?”
“明天?也许后天。怎么了?”
“没事没事……随便问问。”
楚遥想接下来多半也是这样无趣的对话,便把咖啡一饮而尽,起身道:“我走了。”
“等等!”
楚遥回过身:“还有事?”
斑簌直视着楚遥的眼睛,严肃得一字一顿:“是它。它要见你。”
一阵诡异的沉默。诡异得引来了隔壁桌那个一直埋头听歌写题的女生的侧目。
楚遥默默地扣好纽扣:“知道了。”
暮色降临。微弱的余晖里,是路人的行色匆匆。
楚遥没有回家,而是直接登上了124路公交车。
传说中催眠市最长的一条公交线路。兜兜转转从南开到北,贯穿了市区各大商圈和主干道,称之为最划算的观光线路也不为过。
要去见那个家伙,可是要很久呢。
在终点站的前一站下车时,楚遥发觉天已经黑透了。
星光戏谑地闪烁,一弯月牙倚在深秋的夜空,脆弱得好像病了一样。
四周空无一人。
楚遥靠在站牌上,看着宽阔寂静的道路。两排路灯连出一条璀璨的长龙,指引着夜行的车辆,归家或是离开。
微黄的路灯照进心里却是一片渺茫。
楚遥从口袋夹出那张名片,反面是斑簌别扭的字迹:“找英语家教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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