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都是我给别人买早点,现在突然有人这么对我,我真的打心底里感动着。
我啃了口大饼,笑得很开心:“味道还不错。”
“那当然,老字号了,喜欢的话,我明天还给你买。”
我想对他说声谢谢,但又觉得这么说太见外了。我问他,你准备去哪儿?他说去健身房玩一会儿到了中午再来找我吃午饭。接着他就催我快点进公司,我犹豫着,站着没动,好像有种依依不舍的感觉。突然他走上前伸手在我嘴唇上摸了一下,我感觉像是被电到了,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抖,然后诧异地望着他,想在他的脸上寻求答案。
“你嘴上沾着葱花。”他把手指伸给我看,指尖上果然有一粒葱花。
我感到尴尬,只好冲他傻笑几声。
他捏了捏我脸上的肥肉,像是在安慰我:“快进去吧。”
“嗯,下班之前我给你打电话。”
“好的。”
在我转身的那一霎那,目光蓦地对上了一张冰冷的脸。我不知道冯逸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心里突然变得慌乱起来,也许他看到了之前的那一幕,与我对视两秒后便走进了公司。我觉得他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不断滚动的喉结证明了他有话想对我说,可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出口。我很想追上去问原因,双脚却像生了根一样动弹不得。
这时,耳边又传了来路天的声音。
“小圈,小圈!”
我回过神来:“怎么了?”
路天用手戳我的脑门:“他走都走了,你还看什么看?你们公司还不许人站在门口聊天?”
我没把自己喜欢同性的事情告诉路天,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
“不,可以聊天。”
“你怎么每次看到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难道他真的在公司里欺负你?”
“没有,没有,没人欺负我。”
“瞧你这怂样儿,一看就是在撒谎,他要再欺负你,我就帮你揍他。”
……
我无语,怎么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一直以来我并不介意被人当成跑腿小弟使唤来使唤去,因为我知道他们并没有存心欺负我,只是这群精英人士骨子里都有一种潜在的高傲和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他们很注重面子,哪怕挤公车、坐马桶也要衣冠楚楚,绝不能失了仪态。他们总是那么高高在上,而我却低他们一等,所以脏活累活自然由我来做。可今天进了公司后,我才确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受欺负,什么叫被找茬。
我刚坐进格子间里,冯逸就把一大摞文件扔在我的桌子上,冷言冷语地说:“你平时是怎么做事的?文件格式全不对,重新打一遍。”
我翻开文件,发现里面的资料根本不归我负责,而且原来也不是由我打印的。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找我的茬,但他是我的上司,我不愿违抗上司的命令,只好嗯了一声。
他又说:“全做完了,才能吃饭,才能下班。”语气依旧是那么冰冷。
简直太过分了!一股无名火窜上脑门,我猛地站起身来,准备与他理论。可他根本就没给我开口说话的机会,转身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看着紧闭的房门,我突觉鼻尖发酸,一时之间竟是百味杂陈。
☆、帅哥,我的一切你会接受么
这一上午像是发泄一般,我故意把键盘敲得噼啪作响。同事们见了,还笑着调侃,胖全儿,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损坏公物可是要赔偿的!
对,我就是吃错药了。不知道冯逸给我灌了什么mí_hún_yào,害我像个傻子一样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他。细想这一年来的点点滴滴,他几乎没拿正眼看过我一次,倒是我无时无刻地不在注视着他。我把生活重心全放在他身上,看见他笑,我就开心,看见他皱眉,我就难过。到头来他连一个最简单的笑容也不舍得给我。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卑微,卑微得连一个笑容都求不到?也许我和他的缘分太浅,上天安排我们相遇,却怎么也不让我走进他的世界里,我在自己编织的梦里沉睡了一年,是时候该让自己清醒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似乎平静了许多。我不再去看那扇紧闭的房门,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里,我不想被他瞧不起,即使受委屈,我也要把那些文件全部打印出来,让他挑不出一点毛病。
当一个人专心于一件事情的时候,时间就过得特别快,尤其像我这样,带着股执拗的拼劲,更不会感觉到时间的流逝。直到兜里的手机嗡嗡作响,我才惊觉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
按下接听键,那边传来路天焦急的声音。
“小圈,你在干嘛呢?我等了快一个小时也没等到你的电话。”
我感到抱歉,为了赌一口气,我竟然把我们之间的约定忘在脑后,害他白等了一个小时。
我赶紧向他赔礼道歉。
“真不好意思,我还在公司里,手头上的活儿太多,结果忘了给你打电话。”
那头,松了口气。
“咳,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你现在快下楼,我在门口等你。”
“你是不是还没吃饭?要不你先去吃,我要把活做完了才能下班。”
“哇,你的老板是吸血鬼啊?不做完活儿,连饭都不让吃?”
“没办法,谁叫我拿人工资呢。”
“是不是那男的又欺负你了?怕个屁啊!快下来和我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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