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哐当」一声房门被人撞开了——听闻季清白被押在客栈闻讯赶来的姬乱天到了!
姬乱天在与季清白不欢而散后,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才说服自己主动来找季清白,看到眼前令人睱眦欲裂的一幕,竟是脑门充血愣在原地,一双摄人心魂的美目都变红了。
「白弟……」姬乱天看着多日不见的季清白,眼中透着怒火、心痛和几分自己未察觉的质问。
季清白冷冰冰清凌凌的双眼与他对视了两下,不言不语地转回了头。
季清白用扔在床边皱巴巴的衣服擦了两下屁股,套了件外衣坐在桌边凳子上。他的心里弥漫了一种不知为何的感觉,有些痛,闷得他喘不上气来。
与姬乱天对视的时候格外地疼,此时他正对着司徒誉,心中那不可名状的感觉中又升腾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有些委屈,有些气恼,又硬生生闹着疼。
一向精明的司徒誉呆呆地看着季清白,「白弟……我、我……对不起你,你可……」司徒誉邪俊的脸上微微扭曲,眼眶竟红了,他一咬牙低沉的声音又道:「让我看看你的伤。」说着就下床手伸向季清白。
姬乱天拿起剑「哐」地一下拦在前面,瞬间飘到了季清白面前,抖着手揽住季清白的肩膀,道:「不劳司徒楼主费心!」
司徒誉望着季清白,落下一行泪来,他双眼通红,深深看了姬乱天一眼,道:「季弟,让我看看你的伤。……姬宫主,比起和你『练功』,还是让我来照顾白弟好些。」
姬乱天闻言一窒,不敢回头再看季清白,却是堵住司徒誉不让他前行。
季清白望着司徒誉,心中一抽一抽地,他面无表情地道:「司徒誉……我很难受。但我不知道我为何难受。」
司徒誉漆黑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缓缓道:「因为我和另一个人做了使你伤心的事。」
季清白又问道:「我为何伤心?」
司徒誉道:「因为……我们枉背你的意愿,伤害了你。」
季清白点点头,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依旧冷冰冰地问道:「如何才能治好它?」
司徒誉红了红眼眶,他单膝跪下抱住季清白的膝盖,道:「不需要治好,你只要顺遂你的心。」
姬乱天听到季清白的问话,眼睛微微睁大,里面有几分震惊,几分妒忌,又有几分高兴。
僵在一旁许久的南山派大弟子霁月公子白灵飞终于回过神来,一向高风亮节、运筹帷幄的白灵飞,此时从来整齐华美绾在脑后的乌发凌乱在前面,披了一床。他脸上带着红晕,乌亮的双眸氤着水晕,却一派坚定,他下了床跪在季清白身前,深深弯下腰以额抚地拜了一下,才道:「季少侠,此事全都在我,灵飞对公子的愧疚悔恨之心无以言表,但凭发落,绝无他言。」
季清白看着白灵飞,张了张嘴,又合上了,他深深望着白灵飞,良久微微皱眉,依旧冷冰冰地道:「你可认识我?」
白灵飞愣了愣,道:「季清白……少侠?」
季清白又皱了皱眉,似乎在疑惑问些什么才好。
白灵飞又道:「……不知季少侠的『认识』,指的是?……」
季清白疑惑的眼中也闪过几分迷茫,脸就此作罢。他看了看白灵飞,然后穿好衣服一阵风般飞出了客栈,潇潇洒洒不留下一丝气息。姬乱天和司徒誉瞬间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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