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我问道。
“宾果。”他对我笑了笑,带着一股子说不清的诡异。他走到不远处的墙边,拉开了帘布,我断成两截的尸体静静地躺在玻璃棺材中,脑壳被撬开了,“我把你从你宿主的大脑里挖了出来,别害怕,这相当于把你的大脑从你的身体里完美取了出来,你本人的意识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我看着自己凄惨的尸体,一个湿淋淋的男孩,看起来甚至未成年,我忽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隐隐约约的,我已经感觉到了,自己或许并不是人类。
——【寄居于人类身体的地外生物,初步判断为拟形生物,幼年期,未觉醒,宿主处于濒死状态。未获得签证,非管制状态下,确定为非法地外移民生物或者其后裔。】
濒死状态下听到的机械声音告诉我,我是一个地外生物,或者干脆点说,我是个外星人。
这对于一个从来没怀疑过自己地球人身份的少年来说真是个致命的打击,虽然我喜欢jump系,但是不代表我喜欢自己变成一个异类——我一点都不想拯救世界。
“我叫梁睿。很高兴认识你,幼年期的拟形生物。”梁睿对我说。
他是个非常俊美的男人,如果他不用那种变态医生的笑容对着我的话。
“如果你能叫我纪飞云的话我会更高兴。”
“好吧小纪,现在我该指导你学习一下拟形生物最基础的化形技能,但是很遗憾这不是我的专业范畴,不过我有个朋友,相信他的意见对你有所帮助。”梁睿说着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几秒钟后电话的那头传来一个男人暴怒的声音:“梁睿!你知道现在有多少美国佬的武装直升飞机在我屁股后面像是疯狗一样穷追不舍吗?!”
“你让五角大楼多了一个角吗?”梁睿玩笑似的调侃道。
可惜对方对他的幽默一点都不来电。
“我只是好心把那群被抓去冷冻的寄生体生物解救出来罢了,那群该死的美国佬永远不明白塔贝斯星人是多么危险的生物,和它们合作简直是与虎谋皮,那群被抓去做实验的寄生体生物险些就要被全部吞噬干净了。该死的,他们永远不知道塔贝斯星人是多么卑劣无耻阴险狡诈的生物,满脑子都是征服宇宙的狂妄梦想,真是可笑至极!”
梁睿调低了手机的音量回道:“好吧好吧我明白,现在有个刚觉醒的小朋友需要你的热心指导,真抱歉要耽误你的逃亡时间了。”梁睿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机放到了我的面前,一团拥有橡皮泥的变形功能的果冻是不会拿电话的。
“喂,品种,能力,报上来。”电话那头的男人没好气地说。
“我、我不知道……”我有点无措。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男人再度愤怒了起来,我打赌我听到了汽车的急刹车声,还有不远处接连不断的爆炸声,我几乎可以想象到这个男人是怎么一手猛打方向盘一手拿着电话骂娘,“该死的,梁睿你要是再浪费我的时间,你就等着我给你寄电浆炸弹回来吧。”
“我对海关有信心。”梁睿将手机拿了回去,笑着说道,“那是一只很可爱的拟形生物,虽然和你的品种有差别,不过鉴于你对外星生物的专业性了解,请麻烦指导一下这个小朋友怎么将自己果冻一样的身体拟化成人类。他恐怕急着要回家,一个未成年的小男孩是不该夜不归宿的。”
“首先想象你自己是一块橡皮泥——你确实就是一块橡皮泥,该死的拟形生物,该死的橡皮泥!我恨透了拟形生物!”那个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骂骂咧咧地继续说道,“然后让那个该死的梁睿给你找一张人体骨骼肌肉的构成图,想象你体内每一块骨骼的结构,然后是内脏和肌肉,血管可以暂时不考虑,那玩意儿太复杂了。接着想象一张人皮——该死的为什么我想到了画皮?最后把你自己的五官捏出来,顺便记得给自己想一件衣服,如果你不想被梁睿那个老变态看光光的话。”
我“看了”梁睿一眼,他无辜地对我摊摊手:“我对未成年没有兴趣,对小男孩更没兴趣。”
“好了,恭喜你,幼年期拟形生物。该死的我被堵上了,再见!”电话被掐断了,从声音判断我觉得是手机被丢出了车窗。
“他一向如此。”梁睿合上手机友好地对我说,“别担心,几个美国佬和几架直升飞机是干不掉那个疯子的,就我对他的了解,目前地球人解决他的唯一有效途径只有核弹。”
“……”
梁睿告诉了我一些有关外星人的常识,我从不知道原来自己生活在如此危险的世界。我所在的h市虽然不大,但是登记在册的外星人竟然有五十个之多,我打赌这个城市的外国人都不到这个数,这年头移民外星都比移民外国来得便利了,于是地外生物扎堆往地球跑——该死的,地球的签证真是太好拿了。
我花了整整一小时将一团软趴趴的果冻变成自己认知内的模样,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先是被喂食了一大袋淀粉和水——真是令人恶心的味道,我感觉自己在喝石膏水,前五十分钟我时常把自己的眼睛弄得一只大一只小,或者干脆五官塌陷,但是最后十分钟我的技艺突飞猛进,从镜子里来看,我的易容水平很不错,已经很像自己了,细节部分大概需要对照着自己的照片修改一下。
“最近频频发生虐杀案,对象全都是外星人,我不能确定那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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