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稷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谢闻灼每日教学时的模样,眉眼低垂,神情温润,沐浴后后发尾沾湿,水珠沿着锁骨慢慢滴落,略过胸口,小腹,隐入最隐秘的地方,自己却浑然未知,用那双蕴满温润笑意看着他,声音低沉沙哑。
再想到之前那本人物容貌与他们又六七分相似的龙阳卷和自己最近越发旖旎的思绪,燕稷手指一顿,心里突然就通透了几分。
很好。
朕居然在不知道的时候被太傅撩了这么久。
简直有心机。
而且若是今晚没发现,自己还不知要被莫名撩到什么时候。
燕稷眯起眼睛,垂头想了想,将一切都理明白后,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既然谢闻灼不想让他知道,那他便当做不知道,只是这有些事情,单撩多没意思,互撩才是真绝色。
来来来,撩个痛快。
这么想着,燕稷摸摸下巴,抬头朝着偏殿方向看一眼,重新躺了下去。
夜里很静,凉风略过屋檐,檐下宫灯微微摇晃。
燕稷闭上眼睛,一片暗色中,又看到许多浸满风月之色的旖旎画面。他看着,依旧觉着有些羞耻,又隐约带了些微小的喜悦。
如同最初时的那一点几不可见的细小火点,在春天时候被风拂起,慢慢滋生增长,最终燎原。
……
邵和敏锐察觉到,陛下最近似乎又有些不大对劲。
虽然还是旁人眼中见惯了的爱笑模样,平日也依旧是上朝批奏折偶尔溜溜二狗子,但无论是笑容的弧度还是言行举止,看着都比从前更……荡漾了些。
这样的状态是从几天前一个夜里过后开始的,邵和不知道陛下那晚究竟经历了什么。
他叹口气,抬头看过去。那边桃花开得正好,谢闻灼与燕稷坐在桃花下对弈,棋盘上黑白棋子分明,边上酒炉煮酒,水雾沉沉中,映出两张好看的容颜。
这日连雨初歇,难得的晴天。
燕稷拈起黑子,漫不经心落在棋盘:“太傅,天晴了,这江南的事情,恐怕也就要走到尽头了。”
谢闻灼点头,跟在他之后落子:“这些日子燕周看着已经有些着急,王府中不断有去往江南的书信寄出,那里他倒确实安插了不少人,名单臣已经给傅相寄去了。”
“他现在就这般着急,不知之后该如何。”燕稷神色慵懒:“名单上的人,既然去了江南,也就没有回来的必要了,这个交给姜百里去办,这种事,他熟。”
谢闻灼应下,又落一子:“至于太医院秦同,刚到江南的时候便投了毒,夜里还潜到傅相房间试图用针,已然弊命,两位院首已然知晓,将消息隐藏了起来,一切会配合。”
燕稷嗯一声:“这事你和傅相看着办便好,总之一切有朕,随心去。”
谢闻灼笑起来:“臣晓得。”
低沉笑声响在耳边,燕稷抬头看他一眼,桃花眼微微一勾,垂手将最后一子落下,面上出现一丝遗憾:“又是平局。”
说着,他撇撇嘴,百无聊赖的模样,起身对着蹲在边上的二狗子招招手:“二狗子,过来。”
二狗子听到饲主召唤,觉着自己宠冠六宫指日可待,抖着耳朵跑过来举爪子,燕稷捏捏它的爪子,蹲下去抱住它:“真乖。”
谢闻灼笑容和煦瞥一眼,二狗子耳朵一僵,下意识想要缩到一边,燕稷察觉到它的动作,抱得更紧了些:“朕一会儿想带着二狗子四处走走,太傅就先别跟着了,正事要紧。”
谢闻灼垂眼:“陛下用膳还是要准时些为好,二狗子让邵和带着便是了。”
听到谢闻灼提及自己,邵和下台阶走了过来。燕稷摸摸二狗子的耳朵,待邵和靠近后站了起来:“那让邵和陪着朕一起溜溜它也是极好的。”
谢闻灼稍稍眯起眼睛。
邵和和二狗子莫名觉着背后有些冷。
将他们的动作收入眼底,燕稷在边上笑眯眯加一句:“毕竟邵和性子容颜看着都甚得朕心,再加着二狗子也是十分可爱,真真是讨人喜欢。”
二狗子直觉饲主在夸它,开心的用耳朵蹭蹭燕稷的手,莫名被言语调戏的邵和站在边上低着头,不敢去看谢闻灼的目光。
谢闻灼目光在燕稷眉眼处略过,顿了顿,笑得更加温和。
邵和头低的更低,燕稷却恍若未觉,唇角弧度更深几分:“好了,太傅便去做事吧……邵和,二狗子,走了。”
说罢,他转过身,不紧不慢朝御花园方向走去,二狗子欢乐跟了上去,邵和走在最后面,路过谢闻灼身边时下意识抬头看一眼,目光一顿,脚下速度不由加快。
人影很快淡去,只留下桃花灼灼,酒香凌冽。
谢闻灼站在后面,垂头看着酒炉,许久抬起头。
笑得春,光,明,媚。
……
日光缓缓走过,暗色渐起。
这日天晴,夜里暗的也慢了些,燕稷沐浴后上榻,已比平时晚了半个时辰。
他靠在榻上,看着谢闻灼从偏殿进来,后者今日依旧是沐浴后过来的,眉眼温润,锁骨在里衣内若隐若现,看着十分勾人。
燕稷在看到他的一瞬间,脑海便立即被许多风月画面充斥,从前他还会摸摸鼻子避开目光,如今笑眯眯看过去,视线甚至还在小腹一下绕了一圈。
谢闻灼在榻边坐下,把上次没说完的策论拿出来,声音低沉开了口。燕稷撑着下巴看着他的眉眼,偶尔敷衍着点头嗯一声,桃花眼里尽是狡黠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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