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谢金小姐抬爱,但愿能帮上你的忙。”
“哼。确实帮了我的忙。你放心,你的忙我也一定帮。下周日本领事馆的外交官会陪军司令官东藤介野中将到嘉善来巡视,我会陪同。到时候你负责接待,做得好,再由我父亲举荐。”
“那么,谢谢金小姐给我机会。”
“咱们做交易的,一笔算一笔。不必谢。”
似乎是没料到机会来得这样快。陶然搁下电话,沉默了一阵,抓起桌上的烟点了一支。似乎带着冷笑的脸隐在烟雾中,白烟散去,陶然嘴角讥嘲地挂起。
光是贬低名誉,还远远不够。
碧仙馆内仍旧一派乌烟瘴气景象,不同的是,素来都是景灏天调笑别人,今日却沦为被调笑的对象。
左鹏飞手里抓着一叠报纸左右躲避季荣江城几个人,朝景灏天笑道:“灏天,一百块很合算,不然我就把报纸给他们看了!”无意间在街上听报童喊着“景家大少泡上男人了”的简讯,左鹏飞下巴差点没掉地上。然后抢过来一看那照片隐隐约约的可不是景灏天么,就把报童手里的和附近几个报摊的这个小报全买下来,拿到这里现宝一样地要景灏天花一百块买回去。
哪知那人挑眉喝酒,哪里理他:“你们爱看看个够,老子泡了就泡了,难道还怕人看吗!”反正老爷子今早已经差点掀桌子骂过一通了,有什么打紧。不过景灏天心思一沉,景牧生当时话里有话,夹带着几分威胁要他慎重考虑回国后到上海经营货仓生意的事,否则不能把自己儿子怎么样,外人可就管不了那么多。景灏天面上无所谓地笑着,暗地却寻思要是老爷子真耍起手段,可别倒霉了徐云初。于是大咧咧笑说不过是玩玩的,这种事么哪个富家子不玩个两把,有什么稀奇。
左鹏飞左闪右躲不过,手里的报纸被几个人一抢而空。季荣江城几个扯着底版猛瞧,边瞧便拿他来取笑。
“看不出来啊灏天,你也有这么正经像个人的时候啊!”
“这小哥不会就是那次来找你那个吧?那次连碰也没让华翎碰,原来是自个儿藏起来消遣了。灏天,啧啧,你不太厚道!”
“可惜呀!白长了这么英俊居然去搞个男人,灏天,这里的花娘们都要活不下去了。”
“呐,你说明白点,没对我们兄弟几个有什么想法吧?”
……
当真可比一群鸦雀。景灏天站起身来一人一记爆栗,从他们手中抽回报纸全团作一团,扔在左鹏飞脸上。“你们几个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能让我有兴趣来搞你们,这会儿趁早拿根绳子把自己吊死下辈子投胎做个骚妞再说吧!喝酒!”
“切!说得中听,那照片上可不是什么骚妞啊喂!难不成在英吉利妞玩多了,回来换换口味啊!”
华翎在人多场合向来不多话,由得他们满口下流话乱说。想起上回景灏天在他工厂那里讨要的东西,眉尖却是暗暗一蹙:“灏天,你不是一向很反感这种穷酸破落户的吗?这回是动了真心了?”
这一句问出来,惹得季荣江城他们笑得差点断气。
景灏天眉峰略略一拧,不知怎么他们盯着这个话题问,还真有点来气了。但到底都是自家兄弟,也不便为了几句话翻脸,便讥嘲地冷笑着一人一杯酒递过去。“都给我闭嘴吧!老子不过一时兴头上玩儿个把男人要不要这么烦啊?改天老子玩回女人了难道还要跟你们报备不成!妈的,都给我喝!”
“诶!灏天,你这话不对。”华翎却不肯放过他,拦下他手中酒杯跟他翻出来算账。“如果是上次那个小家伙,你明明送给了我的,却又临时收回去,害我连味道都没嗅着。你若是来真的,兄弟无话可说。但若是玩儿的,可别怪我也想分一杯羹了!大家兄弟要玩一起玩嘛!”
景灏天酒杯被华翎一把拦下,整杯酒一晃泼出一半在桌上。干脆扔在菜碟里甩了甩手,接过旁边小娘姨递来的手帕擦着。“那你们要怎么玩?”
“简单!不过今晚的酒不能省。我们五个对你一个,你若是喝赢了,我们自然放过那孩子。要是你输了,那就不好意思了,你把他叫过来我今晚就在这儿把他上了。以后你跟他约几次会,我也跟他约几次,大家公平竞争,看看谁先把他的小心肝儿骗过来。怎么样?”
酒楼喝酒寻个因由来闹气氛,景灏天自然也没当真。推了把左鹏飞冷笑:“我怕你们?来!再拿十坛酒来!”
即刻有小娘姨扭着腰去门口唤酒。门外冷风一吹,吹散了屋内几许袅袅烟雾,隔着门都能听见里头那几位爷酒劲上来直着嗓子喊话的闹腾。
景灏天的洋行已到了开工的日子,但因过年请假的人也有,所以开工第一天到洋行上班的不过三四个人。国外的单子没来,几个人也没有具体工作,便都搁一起打扫整理。景灏天上午没来,云初便也跟着小言他们一起做些清洁的工作。打扫完了几个人看看没事做,就约了到旁边的西餐厅喝咖啡。
云初没跟着一起,拿了小言帮他借来的课本在自己办公桌上学洋文。之前学习使用打字机的时候有留心过一些单词,后来单子打得多了,慢慢也学了些重复使用比较多的字词。小言跟他好,空了就教他一些,学起来倒也蛮有意思的。
大概十一点钟样子景灏天来了,看样子有急事赶着做,脱了大衣甩在椅子上,打字机敲得噼啪响。连招呼也没赶上跟云初打。云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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