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瞪了保安两眼,保安连忙将暂停营业的牌子搬到门前,悄声关上了大门。
封闭而空旷的房间里说话都有回音,危云白看向门外来来往往的行人,神情突然一变,那是一种只要是人都能看出来的喜悦兴奋,他匆忙和眼前的人说道:“麻烦让一下,我的未婚妻来了。”
他从陆北戈身侧路过,有熟悉的香味瞬间袭过又消失不见。
黑色的发尾,白皙的皮肤,还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陆北戈侧过身,看着这个男人脚步越来越急的推开丽皇的大门。
助理被这个发展惊呆了,讷讷道:“陆先生……”
灯光将陆北戈眼底的墨绿照的清清楚楚,他沉沉的看着危云白行进的路线,想要看看他所谓的未婚妻到底是什么个模样。
是有多美,还是有多大的权势。
外头行人很多,危云白一出门,只是一个恍惚的时间,就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
陆北戈再次开始转动着食指上的戒指,偶然想到什么,问向身侧的助理,“将戒指戴在食指上,是订婚的含义?”
林助理愣了一下,连忙掏出手机搜索,然后说道:“陆先生,戴在无名指上才是订婚的含义。食指上带着戒指表示身上并没有恋爱关系。”
陆北戈转着戒指的动作一顿,那双眼睛也移到了助理的身上,“再说一遍。”
助理老老实实的又念了一遍。
他说完才反应过来,危先生说未婚妻来了……那就是在骗他们喽?!
陆北戈突然轻笑两声,将食指上的戒指取下戴在无名指之上,“既然他说有未婚妻,那便有吧。”
“只是戴在他手上的戒指,也该换个手指带了。”
门外刚刚出去的人已经淹没在了人海指尖,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身影。
陆北戈道:“去找吧。”
助理j-i,ng神一振,郑重道:“是。”
身着黑衣的保镖训练有序的前往各个方向,助理依次拨通了各类离开晋江的交通站的电话,再和道路关卡处的负责人提出需求和感谢。
陆北戈站在大厅中央,先前还是站着,等到了后面,已经走出了丽皇。
金城街的行人大多数都是普通人,他们不认识陆北戈,更不需要处处留意,欢声笑语与嘈杂声熙熙攘攘,空气中的灰尘和吃食的香味随处弥漫。
金城街以干净整洁繁华扬名,这对于其他的商业街来说已经是很好很好,可放在陆北戈眼里,连踩一下都觉得脏了鞋底。
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该做的事,陆北戈沉思了一会,稳步走出丽皇门前的红毯,再踏到平整的水泥路上。
丽皇旁边是一家造型奢华的名牌服装店,两个建筑之间隔出不到一米的长度,狭窄修长,陆北戈的视线扫过,却被银色的反光闪到了眼。
是危云白的戒指,在这条巷口之前。
陆北戈亲自弯腰捡起这枚戒指,拂去上面的灰尘,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巷子,随后慢步走了进去。
危云白听到脚步声在一点点接近。
“危先生。”
街道与街道的交叉,各个建筑之间宽度与长度的不同,导致表面金光的繁华街道背后,全是交叉并窄小的巷子。
这里是流浪猫和流浪汉的基地,陆北戈皱眉跨过扔在地上的垃圾,左边的小巷子之中却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陆先生原来也会进这种地方。”
在陆北戈还未做出回答之前,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用着巧力将人拉近更为狭窄的小巷。
这位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竟然就这样被按在了肮脏低劣的墙上!
这道巷口头上还有多余的房檐,太阳被遮挡的不能s,he过一丝光线,昏暗、脏污、恶臭。
更加让人不可忍受的事,这道巷中巷,窄小的最多只够两个孩子勉强通过。
可现在却挤进来了两个高个子的成年男人。
陆北戈声音至少冷了一度,“危先生,恶作剧也要适可而止。”
危云白压低声音,“你说谁是危先生?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有钱人进了巷子,没想到眼神这么不好。”
空间连扭动身子的动作都做不了,陆北戈面对着墙,他身后贴着个体温不高的人。
谁是危先生?
“身上的香气,”陆北戈道:“头发扫过我脖子的长度,危云白,你胆子倒是大。”
他话语平淡,却只会让人浑身发颤。
危云白声音依旧低低,“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给你24秒。”
他顿了顿,语中带着笑,又有不可错认的冷意,“你猜猜我胆子能大到什么样的后果。”
“陆先生,你不会想知道错过一秒的后果。”
危云白说话说的极缓极慢,语调拉的长且饱含情意,像是念着古老而绵长的情诗。
陆北戈在他的字眼里走了回神,等他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危云白到底说了什么。
“……”
眉头深深皱起。
质地再怎么好的西装也会被这样的摩擦带出褶皱,衣服与衣服之间的响声在静谧的空间里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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