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忖间,苏也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从身后传来,“你还好意思问,这都几时了,要真等通知你恐怕太阳都落山了。”
“那你们可以叫醒我啊。”名扬大声反驳。
他现在不安,很不安,找不到陌堇让他全身都陷入巨大的恐慌,渐渐变成一种绝望,“师兄,你也应该知道的吧,那就告诉我他们去哪了成不,我现在马上去找。”
只要找到了,看到了,他就可以踏实下来了。
苏也觉得头大,“你找他们作甚,师父说了他们是去办事,我们留下来也自有我们的事,你就不要瞎搅和了。又不是一去不回,这马上就要开始第二轮比赛了,你还是好好准备吧。”说完,还作势拍了拍名扬的肩膀以示鼓励。
夏庭也忙在一旁附和,“是啊,少爷。”连带半知半解的小至见此情形也是猛的点头如捣蒜。
只是貌似名扬根本就不听这套,“这有什么关系,你们只要告诉我他们去哪了就好,我一找到他们我就回来,能耽误什么。还是说你们根本就不知道。”
说到这,名扬竟蓦地激动起来,通红的眼睫抖动着,他就知道,谎话,全都是谎话,陌堇不见了,他不见了,名扬喃喃,不行,他要去找他。一定要找到,然后把他藏起来,对,藏起来,他不能失去他的,不能,想着,名扬几欲是踉跄的跑出。
“少爷,你去哪?”夏庭反应快,伸手就欲阻栏。名扬此刻哪听得上,当即就红着眼挥开。
“少爷,少爷……”
眼看挡也挡不住,夏庭有些急,小至见此,也顾不上礼数之说,身体迅速一扑便使劲的拽住了自家少爷的左譬,苏也更绝,在名扬还未来得及反击的当口干脆利落的就是一记手刀,正中脖颈。
名扬当即便晕了过去。
“好了,总算是可以安静下来落一会心了。”
苏也接着名扬滑落下来的身体,悠悠开口。小至难得没有出言反驳。倒是夏庭敛了敛眉,“这样也不是办法,等一下少爷醒来怕是会把事情闹得更大。”
“拖一时算一时吧,总比他现在闹起来要好,何况说不定陌堇马上就会回来了。”
苏也叹息,他这三师弟什么都好,就是一遇上陌堇的事便什么理智都没了,一时众人都陷入了沉
默。
安顿好名扬,众人都很有默契的将这望乡楼里里外外的寻了个遍。意料之中的没有任何收获。
小至耷拉着脑袋,“陌堇少爷怎么就突然不见了?”明明昨夜还好好的。
是啊,苏也也是好一阵犯难。
在这望不到边的黑暗里,整个人仿佛都坠入了无底的深渊,带着沉重的枷锁,禁锢了所有的自由,甚至连呼吸都有着一种莫名的压迫,孤独抑或绝望,沉默抑或凄凉,不断上演,犹如一条冰冷的铁链狠狠撞击着胸口,疼痛几乎到麻木,许久,久到时光的轮回经过亿万年的洗礼终于开始找到一丝缝隙,久违的光茫才悠悠睁开它施施然的眸子。
“别动。”
当陌堇费力的抬了下眼帘,上方蓦地传来一个很清冷的声音。朦胧的光线,依旧模糊的身影,看不清真切,却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
是谁?
陌堇想动,可身体却像是灌满了千斤石般动弹不得,随即撕心裂肺的疼痛便有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如火如冰,贯穿整个身休。想叫,声音却呛在嗓子里憋不出。胸口涨得异常难爱,有什么像要呼啸而出,陌堇有种自己快要死掉的感觉。刚清醒一会的脑子又开始沉入深谷,就在它一直掉呀掉呀的当口,一种冰冰凉凉的触感突然涌入体内,如藏于林涧清凉的溪水,舒适而又温暖。
疼痛似乎减轻了许多,紧皱的眉心也开始渐渐舒展,陌堇没来由的感到一种全身心的轻松舒畅,睡意袭来,于是眸子就那样半睁半眯着,最终抵不过身体的本能,意识弥留之际,耳畔隐约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似夏日里清澈的峡谷荡出的悠长回声,一声一声响彻在心底,延绵绝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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