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直觉告诉我,坏事情即将接踵而来。
林大岳建议我尽量少出门,还悄悄帮姐姐转到另一家医院。那天姐姐准备开展第二期化疗,我忍不住要陪她去办理住院手续,结果大军也来了。
好些天没见过他了,心里竟莫名有点激动,明明长着一副很难说出哪里帅的脸。
他一见我就用力拉起我的手,说刚刚从小弟那收到风,周汶希的凯子一直想找我和他算账,得知姐姐今天来住院,已经派了一班人到医院捉人。
我就知道没那么善茬:“我林雅音一人做事一人当!”
谁知,姐姐把我推给大军,斩钉截铁地说不行:“快走!你们赶紧离开!你以为你出事家人就会安心吗?”
我纵然不愿意丢下姐姐一个人,但也不希望连累了她。大军接了个极短的电话,然后跟我们说:“人快到了,我们抓紧时间。”
刚下楼,就远远看见一大堆人马抄着家伙从医院正门追来。大军说他先引开那帮人,而我趁机会从医院的后山方向逃跑。
那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看见他。
分开之后我拼了命往隐蔽的道路狂跑去,可是忘记吃早餐的我体力消耗得特别快,已经有人快追上来了。
我走到废弃工业区的一间破房子里躲起来,肺部缺氧加上环境闷热,我的视线突然黑了下去,两腿一软倒在地上了。
我的潜意识里清楚自己处在昏迷状态,可怎么也无法撑起j-i,ng神来。双腿好像还在不听使唤地疾走着,然而每跑一段路就更虚弱,更无法发出指令停止这种机械式运动。我似乎看到小时候模样的姐姐也在前面跑着,周围环境变成了我曾被蛇咬过的那个深林。我对姐姐说,我不想再跑了,真的没有力气了。姐姐还是牵着我的手命令我跟上她,“快点走,保住了命才有能力救我!”
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姐姐终于停下来,回过头微笑着对我说:“你忘记了吗?我们是双生,你的命不好我拿我的和你交换。”还没说完,我就看见她幼细的脖子被一条大蟒蛇的蛇身紧紧勒住,好不容易崩出一句:“救我!”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应该怎么救?
“找爸爸……”
不,我不找他!
“听见没有……我叫你……找爸爸去!”
不要!
我大喘一口气,终于从梦中惊醒过来。外面已经是黄昏时分,我翻出手机看时间,显示的是第二天的日期,也就是说我因为贫血昏迷了整天整夜!
手机上还有几十条未接来电,全部来自林大岳。
我立即拨打过去,好,我找他,只要姐姐那边没出什么事,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然而很不幸的是,电话那头的林大岳指责我一顿后,说出了一件让我今生今世都无法释怀的事!
姐姐被他们绑走了!
我浑浑噩噩地听着,泪水浸满整张脸。昨天有人在医院错把姐姐当作我捉了回去,陈世鑫找不到我恼羞成怒,林大岳也确实没我的行踪。于是就在今早,他们开车到小城中心的步行街,从车窗里伸手朝天扔出一大叠照片,很多人跟着哄抢,弄得街上一片狼藉。
我把手机远离几十厘米,很快就看到林大岳发来的照片——全是姐姐的半身裸 照!
每一张姐姐的表情是如此痛不欲生,受尽凌 辱,尤其嘴角的瘀伤和r-u 房切除腺体后的那条大疤痕在这种像素下显得更加触目惊心。为什么他们为了达到目的,就能对一个尚未成年、经历悲惨的女生做出qín_shòu不如的恶行?
我像j-i,ng神崩溃似的在废屋里狂躁不已,我要去杀了他们!
“你不要冲动!”林大岳警告我,他说我现在出去又能做什么?
三天,三天之内,他保证一定能把姐姐平安救出来。我只需要继续留在安全地方等候消息。
这一次,我相信了他。
结果他真的做到了。姐姐回到家的时候,我想过去抱抱她,可是我看见她眼里噙着泪水,衣衫破烂不整。我不禁蹲在地上,抱着头哇地大哭声来。林大岳跟在姐姐后面,我发现他的左手少了一根手指……
姐姐将自己困在房间里大半个月。
不去复诊和化疗,医生开的药也没服用过,我很是担心她的病情。除了在家里守着她,什么都做不了,包括向她忏悔。
百无聊赖时就一个人坐在石阶上发呆,仰望着明朗却无星的天空,想着为什么偏偏只有我看到的星空永远是式微的呢?
多年后,我遇到一首歌曲名字叫做《时光逆行》。如果时光真的可以倒流,我多么愿意抗下所有的罪孽。原来亲眼目睹最爱的人遭罪,比起自己去承受还要痛苦一千倍、一万倍。
除了姐姐,只有大军曾经骑车接我放学回到家的时候,陪我在石阶上聊过天。
他的小弟说大军那天也没有被捉走,之后有人传出大军死了,是在夜晚开车逃跑到别的县时被一辆失控的重型货柜车当场压死的;也有的说是周汶希父亲把他偷偷做掉,再发布的假消息;但也有人说是他那有本事的妈妈把他搞到其他地方去了,没多久他妈妈也关闭了小卖部,谁也再没见过他们。
我多么一厢情愿发生的是后者,即使这样也不会减少我的罪恶感。
不管怎样,这一生,是我毁了他。
时光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他以前总说我这人铁石心肠,眼睛从来没红过,而今夜他却看不到我正在为他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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