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鱼,为什么要为我挡箭?那支箭射到我身上又能怎么样?你为什么那么傻?”
能怎么样?当然是死。比干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花花死呢?傻?他从还是白鲤的时候就傻到现在了,只要遇到和红莲有关的事,他就从来没有聪明过。
“叔父,为什么要离开我?我才刚打了第一场胜仗,你就要离开我回到天上去了吗?”
比干当然不想走。受德霸业才刚开始,他要看着他的花花成为名垂千古的明君,怎么舍得这么快就离开他?比干也想睁开眼睛,告诉受德自己没事,可是高烧让他的整副身体都像不是他自己的一样。
“叔父,东征那么远,我都挺过来了,只因为回到朝歌就能看到你。东征的时候,我每晚做梦都是你。什么名垂千古,我都不在乎,我只想看到你欣慰的笑容。只要能让你高兴,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可是我千里迢迢地回来,你居然这样来迎接我!”
受德出征一年多,比干又何尝不是对他魂牵梦萦,把关于他的每一份捷报都收集起来,一遍一遍地看,全靠和他有关的每一个字来维持呼吸。
“叔父,商容那个老糊涂居然说箭没有射中我,是天神保佑。难道射中你,也是天神保佑?朝廷中的前朝老臣太多了,我让他第一个告老还乡,让你做丞相,好吗?以后再也没有那些脑筋腐朽的老臣告诉我这个不行那个不行,我们一起为大邑商开创一个新的时代。”
比干是到后来才知道,在庆功宴上,商容见受德面色不善,出来打圆场,却说错了话,竟把他气得生生将手中的青铜酒爵捏扁。要不是比干不省人事,受德自己又要陪着他,还需要商容帮忙处理国事,只怕会当场就叫老丞相“告老还乡”,有多远滚多远。
“叔父,醒醒吧。我回到朝歌至今都没有上过朝,只在这里陪你,要是再陪下去,你恐怕要被后世说成是美色误国了。”
怎么?难道比干伤成这样,他还有兴致“奸尸”?再说“美色误国”是形容男人的词吗?
“小傻鱼,你要是再不醒过来,孤就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孤的人。你要是敢死,孤就拿自己给你殉葬。”
威胁不仅对天神有效,对昏迷不醒的人也有效。为了自己的一世英名,比干终于挣扎着夺回身体的控制权,软绵绵地一掌掐上受德的喉咙,睁开眼,看到受德胡子拉喳的憔悴模样,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小傻鱼,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离开我。”比干终于醒了!受德抱着比干不放,用胡子去扎他的脸:“我就知道……”
他就不能多体谅体谅他这副大病初愈的小身板吗?比干差点被受德活活勒死,挣扎了半天,才勉强挤出第一句话:“你压到我的伤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章 奸商本色
比干醒来后,巫医说已经没有大碍,只需要静休调养就可以了。比干想请几天假,回家慢慢调养身子,受德却不准。叔父抚养他长大,现在更是为了保护他差点送命,受德以报恩的名义理直气壮地把比干硬留在宫中,寸步不离。白天比干的饮食起居都要由他亲自照顾,晚上抱着他同床共枕——万幸,受德还算体谅比干的身体没有复原,只是拿自己给他当暖炉,抱着他过过干瘾。
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受德,抽空去给你的婶母报个平安吧。”
“叔父,我陪了你这么久,你心里却惦记着别人,不觉得过分吗?”受德横卧在比干旁边,把比干的头发一圈一圈地绕在手指上。比干受伤以后,受德每天最期盼的就是就寝以后和比干独处的时光,往往是一入夜,就忙不迭斥退所有随从,就算不能亲热,能抱着他倾吐一下相思之苦也好。虽然心疼比干挨了一箭,能趁机光明正大地和他黏在一起,也算是因祸得福。
“难道东征回来到现在,你都没有去见过王后和黄妃?”
“没有。”
“殷郊和殷洪呢?”
“没有。”
“你就没一点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心吗?”
“没有。”
听他答得如此理直气壮,比干深深地叹出一口气:“受德,你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能不能成熟点?”
受德突然凑到比干面前:“为什么要成熟?”其实受德仅仅是在比干面前“不成熟”而已。“要是哪天我能离开叔父自己生活了,叔父不就要回到天上去了吗?我不要。我要叔父一辈子陪着我。”
“我能陪你多久?”比干已经是年近半百的老人了,还有多久能活?
“我不管。”
“你是要我做大邑商的妺喜吗?”
“当然不是。”受德拨开比干眼睛前的头发,发现他的白发又多了,配着大病初愈后更是白到近乎透明的肤色,弱不禁风的模样我见犹怜,“如果妺喜有叔父一半的美貌,夏桀为她亡国,就亡得值得。”
比干不由得庆幸自己对受德没有恶意,否则光是这份痴迷,就足够让受德步上夏桀的后尘了。
“对了,叔父,这次东征我找到好东西了。”受德点上灯,在比干面前摆上几个色彩绚丽的小东西,“喜欢吗?”
“这么小的蚌壳!”以前还是白鲤的时候,西王母举行蟠桃盛宴,四海龙王的随从中不乏成精的蚌。白鲤在瑶池看惯了比人还高的蚌精,看到人间用来做武器、农具的蚌只有两个巴掌大小,已经很惊奇了,从来不知道蚌壳还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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