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射恶来,小心孤治你大不敬之罪。”受德想了想,“孤真是给你封错官了,应该封你为‘多舌’才对。”
“你刚发现?”恶来大言不惭地接受了新的“官职”。
见过皮厚的,没见过皮厚成这样的。受德无语了。
受德语塞的表情让恶来十分有成就感,于是继续向大王证明比起“多射”,他更适合做“多舌”:“如果亚相能上战场,你会带他一起来吗?”
“不会!”受德回答得斩钉截铁。
“为什么?”恶来不解,“凭亚相的韬略,如果用在战术上,肯定比这个什么闻太师高明。”
“叔父他……重文轻武。那点韬略用来在朝堂上和人斗心眼,确实无往不利,用在战场上就未必了。”最主要的是如果把比干带在身边,受德还有心思打仗吗?尽管两个人是真心相爱,这份叔侄之间的禁断之恋毕竟不为人世所容。在许多方面,受德都愿意和恶来推心置腹,甚至会故意利用他的长舌来为自己造势,但是有些事实在是不能让这块什么心事都藏不住的活公告牌知道。
“你觉得我们的骑兵怎么样?”受德换了个话题。
“太笨拙。”恶来还是摇头,“骑兵比之步兵、车兵的优势应该在于快、灵活,可是驮着一身铜铠,有几匹马还跑得动?相比较之下,人方部落的马匹虽不如我们好,但是骑兵轻装上阵,速度和灵活性反而胜过我们。”
“可是用骑兵做先锋,如果没有一身铜铠,只怕一个照面就被对方的弓箭手射得全军覆没了。”
“也是。”恶来抓了抓头,“又要快又要坚固,该怎么办?”
“彻底改变策略。”飞廉终于开口。
“没错!”受德一掌拍上马脖子,差点把自己的坐骑拍得趴下,“骑兵轻装上阵,根本不用他们打先锋就可以了。”
“可惜闻太师不会让你如愿以偿。”恶来叹了口气,“受德,你任由他安排一切,就是想让他吃败仗死在战场上,免得他以后一直干涉你,是不是?还‘先王赐金鞭,上打昏君,下打奸臣’,胥靡出身的就一定是‘奸臣’?仗着前朝老臣的身份威胁新君的‘奸臣’到底是谁?他那次对父亲提起他的金鞭,我就在怀疑他是不是每天打自己。”
“话不能这么说。”受德弯下腰,盯着战场中的闻仲,“要他受点教训不假,但是他不能死。太师闻仲怎么说也是我大邑商的股肱之臣,除了有点自视甚高,为人还是不错的。能为大邑商南征北战这么多年还没死,说明他绝不会是酒囊饭袋,留着还有用。最重要的是他在军中的威信无人能敌。如果他死了,我们三个谁指挥得动这些人?换言之,只要能让他信服,就不怕以后在军中没有人听你们指挥了。”
恶来不明白了:“所以……”
“所以……”受德如愿以偿地看着闻仲渐渐陷入困境,“到我们上场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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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已经混战成一团,战术什么都派不上任何用处,纯粹是比拼装备和兵力。人方部落骁勇善战,即使殷商一边在武器和铠甲上占尽优势,竟也敌不过对方。闻仲是主帅,不仅要指挥全军,更是众矢之的。先王托孤之臣也不负厚望,身中两箭,依然一对四地招架敌方主将的攻击。
人方部落的弓箭手瞅准时机,一箭射中闻仲的坐骑不受马甲保护的眼睛,箭支从另一只眼睛穿出去。闻仲□的骏马双腿一沉,忙于招架敌人的老将一时不备,从马背上滚了下来。先前的激战已经让闻仲脱力,此时倒在地上,更是被一身沉重的铠甲压得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举起大刀,阳光在锋利的刃口上闪烁,接着就向自己的脖子砍来。闻仲以为自己的戎马生涯要到此为止,突然听到一声怒喝,视线中的大刀应声凭空消失。闻仲挣扎着爬起身,才发现要取他性命的敌方将领被飞廉掐着马脖子,连人带马一起掀翻在地。
救下闻仲,飞廉随手抄过对方的斩马刀,左劈右砍,如风卷残云,将围攻闻仲的三人全部马斩首,人斩腰,连人带马一起砍。闻仲还没有反应过来,飞廉已经像抓稻草人一样轻松地抓起他,飞身上马撤离。
收兵的号角带着几分英雄末路的凄楚,居下风的殷商军队本已无心恋战,听到收兵的信号,立刻撤退。而苍凉的号角对人方军队而言却像是冲锋号,让他们乘胜追击,越战越勇。飞廉的坐骑不见得比闻仲的好多少,光是驮着两个壮汉就已经够累了,更不用说还要加上闻仲的一身盔甲,很快就跑得口吐白沫,后面的追兵依然越迫越紧。
“放我下来!别管我,不然你也逃不了。”闻仲大喊。
飞廉一言不发,突然跃下马背,反手一掌拍在马头上,马登时头骨碎裂暴毙。飞廉用死马做牵制对方的路障,自己扛着闻仲就走,竟然跑得比马还快,很快就超过原本跑在他们前面的军士、登人,第一个撤回到大后方。
匆忙之中召集起来的殷商军队大多是登人,人数虽多,却没几个上过战场,只在出征以前由闻仲集中进行过简单的军事化训练,真的到了真刀真枪拼命的时候,一见己方落了下风,便流露出怯意,听到收兵号,忙不迭四散奔逃。人方部落的军队见大邑商的军队撤得乱七八糟,乘胜追击,正准备痛打落水狗,不料受德与恶来却是一人一骑反冲向敌军,一面掩护己方军队撤离,一面直攻敌军后方。
“大王!”看到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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