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已半酣,见一众头领都喝得半醉了,没人注意到自己,李瑾便悄悄出了聚义厅,两名在厅外值守的中权亲卫见自家寨主出了门,就要迈步跟上,李瑾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我只是一个人走走,你们下去吧。”
虽然是在山上,亲卫也不敢放松,其中一人说道:“寨主的安危不是小事,虽然寨主武艺高强,山上也不会出什么事,不过现在山寨毕竟人多,兄弟们还是跟着的好。”这就是身为上位者的烦恼,很多事情,不再是个人的事情。
为了不让人担心,李瑾也就由着他们了。顺着石板路慢慢往山寨后面走去,两名亲卫打着灯笼,跟在李瑾身后,却又自觉地落后了五六步,以免打扰到寨主思考。
借着头顶明朗的月光走了半晌,见李瑾招手,两名亲卫迅速上前,方才李瑾出聚义厅时,说话那人人问道:“寨主,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只当是闲常聊聊天,你们不用紧张。”示意二人不用紧张之后,李瑾接着说道:“我记得我刚上山的时候,你二人就入了中权亲卫吧?”
“是,小人二人原来就是山上的小喽啰,会两手粗浅的拳脚,寨主上山之后,加入了寨主的中权亲卫。”一人恭谨地回答道。另一人似要拘谨些,只是点了点头。
“这么说的话,你二人却是资格最老的亲卫了,去年我去往辽国之时,你二人也应该跟着去了。”李瑾初上梁山时组建的中权亲卫只有三十六人,如今却也发展到三百人的规模了,这二人便是资格最老的了。
“是,最开始加入的三十六个兄弟,辽国一行之后,如今剩下的,也就不到十个人了。”说这话的时候,两名亲卫的眼眶都有些微红了。
一直以来,李瑾的亲卫都在不断地在补充新鲜血液,尤其是去年辽国一行,接近三分之一的中权亲卫都永远地留在了北方的土地上,回山之后,才补充到三百之数。
李瑾伸手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想说点什么,一时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安慰。
“哒哒哒”,正在此时,有脚步声从后面传来,两名亲卫迅速转身,问道:“什么人?”
李瑾耳聪目明,却是已经借着月光和两名亲卫手中的灯笼的灯光,看清楚了来人,说道:“不用紧张,是闻先生。”接着又笑着对来人说道:“先生不与兄弟们在厅中饮酒,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来人正是闻焕章那个,他上前两步,对李瑾施了礼,才轻笑着说道:“我这点酒量,可不敢和兄弟们相比,干脆找个由头躲了出来。再者说了,寨主不也是借着酒兴,月下踱步嘛。”
“先生说笑了,若是不介意的话,和我一道在这山上走走如何?”正好心中有事想要找人商量,既然遇上了闻焕章,李瑾便想和他先通通气,听听他的意见。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闻焕章笑着应道。
两人并肩而行,李瑾怕闻焕章看不清楚,从亲卫手中拿过一盏灯笼,为闻焕章照亮脚下的小路。两人吹着山下送上来的凉爽湖风,顺着石板路慢慢往前踱步,本就不深的酒意又被驱散了几分。两名亲卫落在两人身后不远处,既不会打扰到两个人,有什么事也能马上反应过来。
“寨主不与兄弟们宴饮,早早地就从酒宴脱身,又一人在这山间慢步,是不是心中有什么事?”见李瑾皱着眉头,似有什么事情难以决断,闻焕章开口问道。
“正要说与先生知晓。今日阮二哥他们归来,带来了辽国境内的最新消息,一时之间,我却是有些难以决断。”说着,李瑾将今日阮小二说得消息仔细地向闻焕章说了一遍。
闻焕章听完,开始低头沉思起来,李瑾也不催促。半晌,闻焕章才说道:“照理说,这是一个好消息,寨主何故如此犹豫不决呢?”
“先生何必明知故问呢?当时决定趁着辽国之乱,往北面发展,现在想来,我却是觉得自己有些托大了。”看着山上各处的点点火光,李瑾说完,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他如今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以前的计划看似不错,却是有些想当然了,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山寨的人才看似不少,但是一旦分于两地经营,却又有些捉襟见肘了。
闻焕章自然是明白李瑾心中的担心何在的,便点了点头说道:“我梁山现在虽然实力不弱,但要是说两线作战,对上宋辽两个根深蒂固的庞然大物,以山寨现有的实力来说,确实有些勉强。”
这就是梁山现在的问题所在,山寨日益壮大,自然不可能一直缩在水泊一隅,但要是直接正面对上整个大宋,也是力有未逮,李瑾便想着从辽国打开局面,借机壮大自身,待到时机合适的时候,将南北连成一片,届时稳步发展,这一策略看似美好,如今却是使得梁山陷入了一个有些尴尬的境地。
山寨最近击败了四州联军,又破了郓州,此事已是天下皆知,徽宗皇帝赵佶和朝堂上的一众高官即便再如何昏庸,也不可能放任不管,接下来派大军征讨便是题中应有之意。那时梁山将要面对的就是无休止的征战,除非李瑾愿意上表招安,任人拿捏。这样的话,不说李瑾,山寨的一众头领就不能接受。
偏偏这个时候又传来辽国内乱的消息,李瑾拿下武清、宁河两地,本意就是要在辽国内乱的时候争取好处,如今这两件事都碰到了一块。
李瑾不可能放弃梁山这个大本营,将全部的兵力全部投入辽国,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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