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万劫比他们还要失望,低头想了想,又问:“什么人都没有留下吗?”
“就剩下一个半死的人,还在床上输液呢!”其中一个人指着防空洞说:“我们问他,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陆万劫觉得很疑惑,便抬脚进去。洞内光线并不黑暗,两侧都有高功率的探照灯,但是气味并不好闻,充斥着汗臭味和食物腐坏的味道,想必那些人在这里住的不怎么样。
最里侧是一个小房间,门洞很矮,陆万劫弯腰进去,见里面只有一张病床,以及一大堆药物,一个高壮的侦察兵正从床上揪着一个很瘦弱的人,强行拽到地上。那人穿着病号服,赤着脚,身体瘦得很吓人,手臂上还连着输液管,拖拽之下,架子上的药瓶啪地掉在地上。
陆万劫皱眉,正要说什么。那跪趴在地上的病人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有些害疼似的发抖。
只这一下,陆万劫全身都僵硬了,继而又惊又喜,大步上前,跪在地上,将那人半抱起来,托起他的下巴仔细一看。
无忧虽然瘦得脱了形骸,但是一双眼睛依旧明亮柔媚,这是不会认错的。陆万劫心里又酸又疼,几乎落泪,他用额头抵着无忧的胸口,叹息似的低语:“你这家伙啊……我快被折磨死了……”
陆万劫心情激荡,不能自已,但是毕竟还要顾忌周围那么多属下,他将无忧从地上抱起来,又对众人说,自己遇到了旧人,要他们在外面守候,不准旁人进来。
那几个人原本还害怕陆长官要追究刚才打人的事情,如今见他大人不记小人过,也就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陆万劫翻从医药箱里翻找出亮晶晶的镊子,抬起无忧干巴巴的小手,将陷在里面的针头拔出来,然后往上面涂了一点酒精,又低下头,“嘬”地亲了一下,朝无忧微微一笑。
无忧容色倦怠,整个身体缩进枕头里,微微垂下眼皮。
陆万劫半跪在床上,撩起他的刘海,在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像盖章似的,将他全身各处都吻了个遍。
无忧只是低头不语,陆万劫就有些疑惑和失望,赔笑道:“忧,你不高兴见到我吗?”心里却突突狂跳,只是想:难道他不喜欢我了吗?
无忧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说:“我挺高兴的。”
其实他早就知道陆万劫要带领部队来,心里有了预期,便不似陆万劫这般乍然狂喜,况且他这段时间身体状况很差,导致精神也很倦怠,纵然心里高兴地很,外面却淡淡的。加上陆万劫已经表现的如此热情似火,自己只好矜持一些。
陆万劫摇着他的肩膀,像个小男孩似的小声嘟囔:“那你怎么不亲我呀。”
无忧低头轻笑了一下,顺势躺在他胸口,陆万劫一身戎装,衣服上硬邦邦的,不是弹夹就是防弹衣。无忧的身体一路下滑,最后落在了他的腿上,幸好腿上还是柔软温暖的。
无忧想了一会儿,开口道:“刚才是谁打我来着?”
陆万劫低头脱掉军装,卸掉防弹衣,只剩下一条军绿色的背心,这才重新把无忧抱在了胸口,贴着耳朵问:“你想我了吗?”
无忧继续说:“我记得是那个留小胡子的,你把我叫过来,我好好摆治他。”
陆万劫气得捂住他的嘴巴,又说:“不要提别人的事情,我们两个月没有见面了,好好说两句亲热的话不行吗?”
无忧瞪圆了眼睛,通情达理地说:“好啊。”又天真地问:“怎么说啊?你先起个头。”
陆万劫犯难,抿着嘴巴想了一会儿,低下头放缓了语气,用耳语般的声音说:“你有没有很想我呀?是不是没有我陪你,你就不想吃饭,晚上没有我抱着,你也睡不下呀?”
无忧脸颊绯红,因为陆万劫说到了实情,他又羞又笑,把脸埋在陆万劫的胸口,嘴硬道:“没有那种事情,我过得挺快乐的。”
陆万劫“哦”了一声,停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那看来只有我会那样想你了。”他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那天,我看见爆炸现场那么多尸体,以为你死了,我那时一点活着的念头都没有,就想着找到你的尸体,抱着你一起死。后来一直没有找见,我心里存了一点侥幸,觉得你大概还活在世间,也就是凭着这个念头,我才撑到了现在。”
无忧怔怔地听完这番话,漆黑的双眸亮晶晶的,转瞬间滴下两行清泪。他忙低下头,有些尴尬地拭去,张张嘴,声音却带了一些哽咽:“万劫……你也真是傻,那么高大体面的爷们,为了个情字去死,不嫌丢人吗?”
陆万劫轻声说:“道理我也懂,但那时真的是……”他微微闭眼,仿佛想起了那日的惨状,半晌才吐气道:“万念俱灰。”他用脸颊蹭了蹭无忧的头发,含笑道:“我今天见了你,就像死而复活了一般。”
无忧也是含泪微笑,觉得陆万劫这番话虽然平实朴素,却是比山盟海誓还要动人的情话。
他这边低头抹泪,陆万劫却又嘲笑他了:“你不是不想我吗?这会儿又哭什么。”又戳了戳额头,气恼道:“你这人就是口是心非,爱恋我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干嘛不肯承认。”
无忧微笑不语,抬手攀上了他的脖子,嘟着嘴巴软软地亲在他的喉结和下巴上。陆万劫微微闭眼,心思都软成了一。
两人正在温存的时候,一个勤务员硬着头皮走进来,说是晚饭已经做好,就等陆队长吃饭了。
李军有一个规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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