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的,是酒滴落地的声音。堂下顿时唏嘘起来。奈何,出错了……
我担忧的看他,发现他正眼神复杂的看我。 那审核台上有几位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那钰鸢 阁的白衣女子也看着我,笑得淡雅,仿佛她早就知道这结果一样。
我疑惑了。奈何他难道是故意出错的?说来也有可能,他说过不想进宫,但是这做得也太草率了,他们钰鸢阁的荣誉可在他手里,我不认为 他是那种不识大体的人。那就此看来他是真的出错了?不应该啊,他那身形流畅得很,想是练过好些时日的,那就是说,他被什么影响到了?分神而出错的?
我觉得诧异也觉得奇怪。奈何只是盯着我,那眼里浸了满满的无奈和哀伤。
“小奈出局,扣铃待明年。”依旧是言简意赅的威严声音。奈何咬了咬唇,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便转头伏身递上已得的四个彩铃,起身后直 接退回到了幕布里。
我还傻傻的愣在那里,被奈何那悲伤的眼神震得说不出话。那蓝色的眸光,浅浅淡淡,清澈得光是看着都觉得自己不值得被注视。
“小雅哥,该你了。”小香推了推我,语气透着紧张和担忧。
“下一位,京都齐琅斋花魁候选,金玉美人小 雅。执铃,四。”那威严的声音在唤我了。我拍了拍脸保持清醒迈步走向高台。箭入竹筒后我的题也出来了:斛歌。
帘后陆续来了些人,端过几只玉斛放在我面前的一方条桌上。应我的要求他们拿来了一壶茶 放在斛旁。那茶香清新淡甜。我从头上取下小香千方百计以命相胁逼我戴上的玉簪放在一旁,挽起衣袖往斛里倒茶。堂里很安静,,似乎都在猜测我准备干什么。按照我的认知,这世界是架空,也就是李白杜甫苏轼那些人都是不存在的,那我现在剽个一两首也没事咯……嘿嘿,向千古才子致敬。
待我备好茶,堂下的人更不解了。想来他们也不知道水瓶琴这东西。真是天助我也。我立在桌前,拿起玉簪试了试音,效果不错于是寻着记忆唱了起来:
“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斜阳独倚西楼,遥山恰对帘钩。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晏殊《清平乐》】
这词本是晏殊为了男女离别相思怀人所作。 我唱这词,却是念着齐琅斋的。我知道即使我在这大赛上得不到个好名头,那入宫的事早就已是注定了的。我终究,还是要离了这地的。
齐琅斋,是我在这陌生的世界宛如家一般的存在,尽管只有短短十天,却好像已经生活了很久。这里有可爱又强势的梅姨,冷淡却善良的雪娘,优雅而高贵的洛晨,聪明且活泼的小香,还有那宁静美好的沁宁轩,那七彩光转满是夜明珠的屋子。舍不得,却又没有说出来的资格。我又不是真的小雅,我只是无意间占用了他的身体的,恰好与他同名同姓的路人甲罢了。
也许是我唱得太过动情,一曲唱罢堂下仍是一片寂静。水琴的尾音在空中绕荡。我的心也渐渐归于平静。我睁开眼看着台下的人,轻扬唇角缓缓开口:“小雅才拙,让各位见笑了。”
评审席中传来一声轻笑,那声音我很熟悉,是那钰鸢阁的白衣女子。她起身走到我跟前,,望着台下的人鼓起掌来。那堂下的人似才回神一 般,都一边说着“好”一边拼命鼓掌。我微微伏身退回到帘后。小香甚是激动的抱我,一边哭着一 边抱怨:“小雅哥,你又把簪子摘了,你太看不起我了……”我抬手拍了拍他的头,抬眼看向站在他身后的那人。
紫裘领子上绣着金边,金色的流苏和那四色的彩铃一起挂在腰间。深褐色的长发绕过脖颈被全数拢在左边,眉眼如画,皮肤白皙细嫩如瓷器,映着光华似要变得透明,活脱脱是一个出游的仙人,仿佛只要一个眨眼便要乘风而去。
“洛晨。”我轻唤,盯着他的眸。他浅笑不语,轻轻踱步到我跟前,抬手拂过我的一缕乱 发,应着外面那威严声音的呼喊,拨开帘子走了出去。我撑开帘子偷偷看他。
箭入竹筒后他的题目是:筝曲。
筝,是他擅长的呢,这下想必他是但胜无疑得了。
“侯大人,小洛弃权。”那是清澈温雅的男声。
我愣了。什么?洛晨弃权?为什么?他这是 百分之百可以赢的。我疑惑的看向梅姨,却见她一脸“你就闹吧我无所谓”的模样,一旁的雪娘也是风轻云淡事不关己。
好吧,我被雷了。
“紫萝美人小洛,第五次弃权。扣铃待明年。 ”那威严声音也是淡然,似乎已是见怪不怪。
第五次……额,原来如此。不是他没被选 上,是他压根儿没参加最后一场。我就奇怪像他那种人怎会不被选上……看来他相当于梅姨找来的托。每年的花魁争霸齐琅斋都会有两个类似保 送的名额,其中一个肯定是洛晨。但由于规定最后送往皇宫的只有一人,也就是说在别苑没有胜者的情况下大利率就落到了齐琅斋头上。这要是两个保送名额中另一个不小心出了错什么的,怎么着也有洛晨顶上的。也就是说这齐琅斋是百发 百中。话说洛晨现在才十八岁,已经弃权五次了……他从十三岁开始就是这种级别的花魁了 额……我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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