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杨发现最近自己的师傅有些心不在焉。
“若雨师傅?”柳杨发现步若雨又走神了,于是再一次唤她。
“……不好意思。”步若雨想接着刚才的话说下去,但是她发现自己忘了说到哪了。
她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水,至柔,亦可至刚……”
“师傅……”柳杨微微皱眉,“这段话刚才已经说过了,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是吗?”步若雨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一段话。
“我看师傅是最近操劳的事太多,太累了。”柳杨起身,“师傅,你也该关心一下自己了,弟子先回去了,不继续打扰了。”
柳杨没听到步若雨那一声细微的叹息。
忘了什么时候开始动的心,也不知自己为何而动心,她只知道那个少年在自己脑海中出现得越来越频繁。
柳杨返回时遇到了烛羿。
“你要去找若雨师傅?”柳杨问道,“她好像很累,做事心不在焉的样子。”
“嗯,我找她有事。”烛羿回答道。
柳杨欲言又止,烛羿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就是不要去打扰师傅之类的话。
柳杨还是没有说出来,烛羿穿过竹林,就看到坐在溪岸上发呆的步若雨。
她脸上的面纱不见了,烛羿看到一个完美的侧脸。
这位年轻的师傅想着自己的心事,烛羿靠近时她都没发觉。
“第一次看到你想事情这么入神。”直到烛羿开口说话,她才回过神来。
“嗯,是啊,在想很重要的事。”步若雨并未看烛羿。
烛羿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忧伤。
树上开着素色花朵,有小鸟相依于枝头,清风拂过,它们逐风而去。
步若雨将这一切收入眼中。她又看着它们飞离自己的视野,而后轻声说道:“如果能像它们一样简单该多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无拘无束,没有顾虑,没有烦恼,如此的自由……”
“……笼中鸟挣脱了鸟笼,与云结伴,与风为伍,终于,它飞累了,停了下来。那是它最快乐的时光……”
“……快乐过后,它又开始忧伤了起来,因为它知道总有一天自己还是会被抓回笼中,被限制在那个可怜的小小世界中,宛若折翼,宛若断翅……”
“……如果,如果……它有力量破开那个鸟笼该有多好,又或许有谁毁去那个鸟笼,改变它的命运,让它重归天际,回到它所向往的那个世界……”
烛羿默默地听她说完,然后才说道:“可是外面的世界很危险。”
“总好过没有自由……在外面,每一天都是一场新奇的历险,碰到危险也可以逃啊。”
“如果鸟儿非得去杀死一只雄鹰呢?”
“为什么?”
“就是单纯的想杀它。”
“异想天开,自寻死路。”
也许他真的是异想天开,自寻死路,但是那是他非做不可的一件事。
“好了,开始吧。”烛羿就要开始脱衣。
“等等,不用脱……”步若雨制止了烛羿,“先前是因为你的暗伤过于细微,感受不到,所以才需要通过接触来感知,现在不用了……”
“嗯。”烛羿松开手,静坐,让水球把他包围。
距离分堂大比还有三天,烛羿的伤已经好了九成。晋入魂像境,步若雨有信心在分堂大比之前将烛羿的内伤给完全处理好。
……
“我想出去走走。”步若雨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去宗内其他地方走走。”
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了,她还是一直待在这片静谧的小天地,对其他分堂都不熟悉。
“我陪你。”烛羿看着她的眼睛道。
“嗯。”步若雨面上飞起一抹淡红,眉目低垂,眼波流转,不经意间流露出种种风情。
二人并肩走出这片小天地,靠得很近,手有意无意间碰在一起。
步若雨偷偷看了烛羿一眼,眸中透出无限的温柔。她想,他是懂她的。
柳杨见到自己的师傅居然摘去了面纱,觉得十分惊讶。以往步若雨只露一双丹凤眼在外面,从不以面示人,今天见到她的真容,不由得在心中赞叹她的年轻与美丽。
步若雨长着一张秀气的瓜子脸,朱唇皓齿,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黑亮的长发如瀑般垂在背上,一身素衣,宛若画中仙。
她捋了捋额前的几缕发丝。
再看到与她并肩而立的烛羿,柳杨恍惚间觉得他们真的是一对璧人,然后她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在心中暗自责怪自己想法荒谬。
“师傅,你要去哪儿?”柳杨对步若雨很是关心,“今早见你心神不宁,是该好好休息了……”
“傻丫头,想多了,我没事。”步若雨轻笑,拍了拍柳杨的肩膀,“我带他去其他分堂走走,看能不能寻到需要的药草,帮他疗伤。”
“这样啊……”柳杨看着烛羿,“看若雨师傅如此尽心尽力地帮你,你也不会谢谢她。”
“这也是为了岳分堂。”步若雨戳了一下柳杨的额头,然后就与烛羿离开了岳分堂。
夕分堂。
步青石又在与木子鹏切磋较量,最后还是以步青石的胜利而告终。
步青石单手持着他的那柄重剑,看起来十分的不协调。
如果不是最后步青石转动剑身,便斩为拍,估计木子鹏已经伤可见骨了。
“你还是这么弱……以后别来找我了,我都懒得跟你打了。”步青石收剑,冷冷地嘲讽道。
“你……别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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