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的好像你没这麽干过。
“没人能真正完全的明白另一个人在想甚麽。”我伸出手拉着他的袖子,“别去嘲笑那些不愿意寻找的人,他们太忙了,没工夫去发现别人的心。”
他没动:“你懂甚麽。”
啊,我怎麽不懂。
因为心里有一个人的存在而从内到外整个温暖起来的感觉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因为那个人走了就一无所有的冰冷黑暗是下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因为太过珍爱所以哪怕只是站在稍近一点的位置都欣喜到要飞起来。
因为太过疼痛只好拼命的笑着来掩饰就要掉下来的眼泪。
我往袖子里伸去握住他的手:“打算告诉他麽?”
“我不在乎多一个人恨我。”
“我在乎。”我叹了口气,“没有你也会有别人告诉老蛇脸。”
“但事实是我告诉的他。”他的手颤抖了一下,就被我更用力的握住。
“你救过她,只是失败了。”
“你的校长甚麽都告诉你了。”他嘲讽的笑了一声。
不,他没有。
“故事总是有很多版本,你这个是最不留情面的。”我没承认也没否认,“你努力过了,先生。你尽力了,你全力以赴过了,先生。”
他稍稍晃了一下,又挺直了脊背:“斯莱特林就是这麽偏心。”
“偏心没甚麽不好。”我低头看着他的手,“其实你对哈利挺不错。”
“视而不见也算不错?”
“比无尽的等待和无望的期待好。”我叹了口气,“有些人要的不是我们给得起的。”
“真好奇一个十二岁的小崽子哪里来的感慨。”
如果你也活过三辈子。
“我说过,德拉科。”
“我看不出你有甚麽好抱怨的。”
“他当我是兄弟来着。”我笑了笑,“大家都误会了。”
“你误会了麽?”
“以前也许,现在则不。”
他嗤笑起来:“充满勇气的放弃?”
“不放弃又能怎样。”我耸耸肩,“我改变不了甚麽,我也不想改变。他就是他,变了就不是他了。”
他拍了一下我的后脑:“奇怪的安慰。”
“没打算安慰你来着,不过你受安慰了麽先生。”
“撕扯自己的伤口给别人看不算安慰,傻子。”
“你是我的先生。”我重复了一遍,“我只希望你做完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情后还记得你有个学徒,他很希望你快乐。”
他似乎想嘲讽我几句却又忍耐下来。
于是我替他自嘲:“为甚麽我这样的蠢货还会交到很多朋友?因为我不想我的世界里只有一个人。哪怕这个人是最重要的,但也不要只有一个。”我偏过头去看他,“其实先生,你有教父这样的朋友,也有我这样的学徒,还有比我靠谱一百万倍的澍茨先生,老蜜蜂虽然差一点也算熟人了吧。最不济,你还有魔药这个永不背叛和离开的朋友。”
他再给了我脑袋上一下:“你算甚麽。”
“哦,我唯一的优势大概是还活着?”
“是脸皮厚。”他嗤笑了一声。
我们没有再说话,直到太阳升到天顶才带着哭红了眼睛的黑毛团子离开。
回了家吃过午餐,黑毛团子恹恹的去午睡。
我不是很意外在魔药间看到黑袍子的教授:“不小憩片刻麽先生。”
“你的表现让我不得不有很多疑问。”他看着我坐到对面倒咖啡。
“请。”我把杯子递了过去。
“老蜜蜂再糊涂也不会和一个目前只有十二岁的孩子说这些。”他紧盯着我,不放过我任何一个表情,“我也不认为你或者迪厄多内家能调查到一个十分清晰细致的地步。”
“从没怀疑过我的教父对吧。”我笑了,“斯莱特林的友谊。”
他扬起了下巴:“打算和你的先生说实话麽。”
“没打算欺骗你。”我顿了顿,“只是听起来太像假话和梦话。”
“判断人是我。”他环起手臂。
我看了一眼窗外的阳光和树叶:“我不是十二岁,我来自战后两年。”
“战后?”斯内普教授紧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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