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人。”
说罢,玉芙很没礼貌地拿过我腰间挂着的物事——妙音阁里拾的不明物件,他看着中间那个“襄”字:“这是百里襄的东西?”顿了顿,他说,“没想到能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连名带姓称呼人,真是没教养,我还没腹诽完,他自言自语似的继续说:“不用问,这也只能是他的,旁人哪里能有这个呢?”
我将那东西夺回来,问:“你什么意思?”
“公子只需告诉玉芙,百里襄现在何处?”
我刚想说出妙音阁三个字,想了想,又觉着不对,既然这人知道百里襄是谁,又怎会不知道他在何处,何况他给我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既然不知道他什么目的,那还是别把百里襄的事情告诉他了。
对着那人的眼,我说:“不晓得,这东西是我在路上拾的,其他的统统不晓得。”
果然我的谎话说得有些拙劣。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那桩事过去,我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便也不再想着出去鬼混,老老实实学百里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这一日我正午睡补觉,翻了身却发觉房门是开着的。耳中听见极轻的脚步声,我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儿,看见桌边立着个人。那背影瞧着有些熟悉,一时也想不起这人是谁。我不记得有谁能如此随意地进出我的屋子。
那人十分随意地四处走动,看样子似乎是在找寻什么东西。他朝我走过来,这个时候我便如愿瞧清了这人的脸。那是与记忆中一般无二的绝丽容色,少年的面孔稍稍带些稚气,然而他眉目间的疏离却又给人一种冰冷感觉。
是百里襄。
眼见着他愈走愈近,我下意识闭上眼,装睡。
黑暗中感觉身上一凉,许是薄被叫他给掀了。一双手在我身上细细摸索,我不知为何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腔子,闭着眼睛揣测他究竟要做什么。这人居然主动来找我,还如此开放地,呃,轻薄于我。这事儿放在他身上,实在是匪夷所思。想来想去,最后得出个结论:我一定在做梦。
那双手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忽然移开。我正纳闷,却感觉腰上一痛,像是被谁掐了一下。我倒吸一口凉气,睁开眼,却对上一双清清冷冷的眸子,百里襄面无表情坐在床边。
我眨了眨眼,想着这定然不是白日做梦了,故而试探道:“襄襄找我有事儿?”
他没对我这个称呼表示出什么反对,只是不带感情地与我对视。在那样冰冷的目光注视之下,我不着痕迹往后一缩,一股寒意自脊背升起,总觉着他可能会把我生吞活剥。
我勉强笑了笑:“有事儿就说,别在这儿大眼瞪小眼的,多没劲。”
百里襄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你拿了我的东西。”
虽然很想轻佻地抛给他一个笑,说几句玩笑话,但我偏就没有这么大的胆子。百里襄能随意进出姚府而不被人发现,那么他想教训我就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没那么傻故意跟自个儿过不去,于是收敛了笑意,正经道:“我不记得拿了你什么东西。”
闻言,他伸手,善抚琴的漂亮手指就这么轻轻捏住我的下巴:“莫要装傻。”
那触感带了些凉意。他离得那样近,我便不受控制地有些痴迷。
捏着我下巴的手指暗暗使了力,我痛呼一声,再也没心思痴迷。百里襄放开了手,平静道:“再问一遍,在哪里?”
“什么在哪里?”我揉揉被捏痛的地方,不解。
我实在记不得自己拿了他什么东西。努力想了想,不对,不能算没拿过,那块儿奇怪的佩饰,大抵是他的。
可是。
我偷眼看他,这人来找我,只是为了寻回先前遗失的那个小物件?我实在不明白,那物件有什么稀奇的,他就能如此上心。
我从枕下拿出那东西,在他眼前晃一下:“是这个?”
百里襄伸手便要来抢,我手快,将它藏于身后:“给你也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他看着我。
我故意沉默了一会子,而后勾起一个自以为柔和的笑意:“今后我去你那里听琴,你不许赶我出来。”末了再调笑着加上一句,“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不知是不是我错觉,百里襄唇角上扬,却是一抹不甚明显的笑意。
他的语气依旧无波无澜:“好,我答应。”
我诧异得很,他怎会这么容易就答应我了。倘若他想从我手中将东西拿回去,再容易不过,只要他从我手中夺去就是了,为何还要答应我的要求。
始终觉着怪异,我看了他一会儿,说出一句不经大脑思考的话:“光说谁不会,咱们拉钩,谁反悔就是小狗。”
话一出口,我便后悔地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耳刮子,这算是个什么话,小孩儿都嫌幼稚,竟从我嘴里说出来了。简直,简直……一定是白少侠那个幼稚货把我带成这样的。
但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如何收得回来,我犹豫了半天,总算伸出自己的小指,干笑:“呵呵。”
百里襄看着我的指,终于把尾指往我指上一碰,算是约定。
我神经也神经过了,窘也窘过了,只好不情不愿地把藏于身后的物事递给他:“喏,可别再丢了。”
他接了,妥帖收好,也没同我道谢,站起身便走了。只留给我一道美妙背影,长发柔柔垂至腰际再略长一些,随行走动作小小摆动,摆的我心痒,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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