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澄低头闷笑,说:“那咱们找个地方,拿出来比比?”
季覃顿时面红耳赤,又兼咬牙切齿,说:“小!舅!舅!你想到哪里去了?”
这魂淡,生生把季覃的意思曲解了。
吴澄往四周看看,车上人不太多,不过依然不是个适合说话的地方,便说:“行了,一会儿下车再说。”
两人在公交车上又摇了几站,然后双双下了车,找了个僻静的胡同说事。
吴澄说:“就是前几天,我们这边的人和青龙那边的人结了江湖恩怨,结果那一次是青龙那边的二当家上门来挑事的,我本来说是打退了他就算了的,谁知道手下一个小弟手下没轻重,趁着我按住那二当家的空儿,直接就操起一个啤酒瓶给人家开了瓢。这下子梁子结大了,托了道上的长辈来圆个场赔罪都不行,青龙那边说非要把那开了人脑袋的小弟剐了才能解气。去他大爷的,真要将那傻小弟交出去,我连自家小弟都护不住,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啊?我就没理那茬,也放了狠话出去。于是,现在就这样了,他们成日里寻我的晦气。”
见季覃听得一脸担忧的神色,吴澄轻描淡写地说:“没多大事儿。等那什么二当家的脑袋缝好了,这事儿差不多也就结了。要是他们还不服,就打得他们服气好了。”
小舅舅身手是好,但是,要是人家埋伏在暗处偷袭,难免要吃亏,季覃忍不住说:“他们会不会在你家附近候着?要不,你今天别回家了,就在我家住吧……”
吴澄心里知道这可能性大了去了,面上却波澜不惊地说:“不会的,再说了,就算他们来了,我也不怕。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
季覃想了想,说:“你都走到我家楼下了,要不,就上去坐坐呗,顺便看看我妈。”
吴澄想想也是,便跟着季覃上楼去了。
季娟这时候是醒着的,见季覃领着吴澄进来,也打起精神来和吴澄说了几句话。
吴澄仔细地看了一眼表姐就转开了眼睛,她这副模样一看就是差不多到时候要上路了的,和吴澄的舅母快要死了的时候的情景差不多。记得两年前见她的时候还是长发飘飘、风韵犹存的少妇,现在简直跟个鬼似地,干瘦如柴,面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越发显出憔悴老态来,头发好像剪得挺短,这个春夏交接的天气,她头上还带着个绒线帽子,可能是为了避风,毕竟癌症病人体质弱。
说了几句话,话题就落到卖房子的事情上来。
季娟滴着眼泪说:“要我说就算了,我这病是绝症呢,哪里治得好?把房子卖了治病也不过是拿钱去填无底洞,可叫覃覃以后怎么办呢?他会读书,成绩也好,我还想着以后叫他一直读下去,读了大学再读硕士博士,何必为了我瞎折腾?他还说要休学,带我去上海治病,唉,吴澄,你帮我劝劝他。”
吴澄安慰了季娟几句话,想的却是为了这么一个要死的人卖房子治病,季覃也算是孝顺的了。
季覃却笑了笑,说:“妈,你别那么悲观好不好?癌症就算是绝症,可是,癌症也要分的,你这种是癌症里面最好治的,咱们这里不行,上海那边专家多,医疗条件好,去试试呗,没准儿就治好了呢。休学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去了上海也可以附学或者自学,我跟你保证不会耽误学习,到时候去参加升学考试,该上什么中学还上什么中学,你放心好了。”
季娟病人体力不继,没说一会儿话就困倦了,季覃和吴澄便安顿她躺下,然后出了房间。
季覃找了点纱布,给吴澄处理了一下手上的伤口,吴澄看看天色,就说要告辞了。
季覃鼓起勇气挽留他,说:“小舅舅,要不你今天就别走了,将就在我家住一晚上吧,万一那伙人又找上你了,你说你一天和人打三场糟心不糟心啊?”
其实吴澄还真是挺烦的,再说这会儿手掌受伤,万一真被那帮孙子伏击了,也够喝一壶的了,既然季覃这么诚心地挽留,那就住一晚上呗。
晚饭还是季覃做的,为了季娟着想就熬了一锅子热腾腾的豌豆米烂肉稀饭,又用调稀了红苕粉在锅里摊了些面皮儿,然后和切碎的烂肉,蒜苗一起炒得香喷喷的,叫吴澄痛饮了几大碗稀饭,连夸好吃。
一会儿收拾了洗漱上床,两人就挤在季覃的床上睡觉,一人盖了一床被子。
下午才见面,可是,经过了打斗、逃亡等一系列惊心动魄的事情,加之又有亲戚关系,年纪上也差不了太多,两人似乎迅速地熟稔起来,很有一种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感觉。
季覃觉得可以再努力一下,再一次努力说服吴澄和自己一起去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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