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世不恭的表情让关河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蠢蠢欲动。
不可否认,他觉得屈战尧很好玩。
关河的那句“好啊”被忽如其来的一声雷鸣吞噬殆尽。
屈战尧往他那儿凑了凑,仰起脸看着他,听清楚后,才放肆的笑出声。
又一阵蝉鸣响起,轰轰隆隆。
屈战尧扯了一把关河的胳膊,奔跑起来。
外面风很大,孤独的人今天不想回家。
带坏好学生那才叫本事!屈战尧想。
无聊的日子应该到头了吧。关河笑了笑。
他们各怀鬼胎,从此刻开始“狼狈为奸。”
第5章
最终这事儿还是没彻底揭过。
经某个热心的吃面群众举报,屈战尧和关河被一同叫进了教导主任办公室。
可惜同人不同命,要说还是关河犯事儿严重点,打得人都进了医院,可受处罚的却是屈战尧。
关河只是被教导主任用一种“被屈战尧缠上了吧你身不由己我懂的”的目光,从头到脚同情的看了一遍,蓦地拍拍他的肩,“没你事儿了,好好学习去吧。”
回头对屈战尧一摔作业本,调拔高了八度,“你!给我过来好好反省!”
关河看了一眼屈战尧,后者对他挤眉弄眼了一阵,他笑笑,转身离开,留给屈战尧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
态度潇洒,颇有气度,还笑得那么好看。
屈战尧咬咬牙,美人的心总归比一般人黑一点。
被唠叨了一个多小时,屈战尧拖着他脆弱的身板,浑身蹿着小火苗出来了,关河没走,靠在墙上听歌,手里拿了一瓶汽水冲他晃了晃。
屈战尧顿时又没脾气了。
关河不爱喝汽水之类的东西,觉得那股气泡冒上来卡着喉咙很呛人,但挺喜欢看屈战尧喝汽水,他抬手猛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喉结随着吞咽一起一伏,最后特别豪迈的擦擦嘴,打了个带点橘子味儿的嗝。
关河说,“还有一瓶要吗?”
屈战尧伸手想接,又觉得太没骨气了,于是将手揣回兜里,“你刚干嘛不承认?”
关河无声的笑了笑,“没必要,说了老师也认为你是主谋,我只是不小心被牵连到的“好学生”。”
屈战尧抬眼看他,半天挤出了一个操字。
关河又重复了一遍,“要吗?”
楼下他小弟喊他打篮球喊得起劲,屈战尧从窗口探出脑袋骂了句废物,然后从关河身边飞驰而过,抢走了他手里的那瓶橘子汽水。
阳光熏得周围一片明亮光影,关河站在窗口看见对方的背影蹦跶着扑向了篮球场,气势汹汹的往那儿一站,跟着篮球跑了几步,背影渐渐缩成了一个小黑点。
上课铃响起,他才恍然回过神来,转身回了教室。
关河心里对于朋友二字了解的很匮乏。
来这以前,他身边总是莺莺燕燕围了一群人,说喜欢谈不上,说讨厌也确实没那么夸张。
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与其说那些人是朋友,还不如说是生活背景相似的“党羽”。
对于屈战尧的定位很模糊,他自己也不清楚。
那天大闹面摊的几位都是街区里有名的混混,技校读了两年就辍学了,整日待街头巷尾给人添堵,风水轮流转,终于给别人堵了,这气不出,有损他们职业混混的名号。
于是这两天关河总能在学校周围看见他们提着棍子排排站,小流氓巡街,气势挺吓人。
屈战尧每天一下课就来关河班级找他,吃饭也跟着,上厕所也跟着,就怕他被那些人逮去猛揍一顿。
甚至不惜在关河旁边搬了个椅子旁听,数学老师刚开口没几个字,对方就一脑袋扎他大腿上了。
关河挺无奈的用笔把他脑袋戳到一边儿去。
对此屈战尧的解释就是,“那事是我带你吃面招的,我得负责到底。”
关河说,“我无所谓。”
屈战尧留个后脑勺给他看,“我有所谓,总不能让朋友受伤吧。”
那是第一次从屈战尧嘴里听到朋友二字,关河觉得有些好笑,他们居然是朋友?
盯着屈战尧吃橙子吃得圆鼓鼓的侧脸发了会儿愣,屈战尧忽然抬头,跟他目光猛地一撞,嘴角一撇,“靠,那些孙子怎么还在啊!”
“随他们去。”关河说,“我去图书馆还书。”
屈战尧三下两下嚼完了嘴里的橙子,抓起空空如跟了上去,“我走前头。”
关河看着他跟冲锋枪似的一顿猛冲,歪歪斜斜的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头,以振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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