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长的走廊两边都是房间,不过墙壁的隔音效果比较好,所以即使房间里在鬼哭狼嚎,外面却是一片安静,秦非雨身体倚在墙上,唇角微微一哂,感情这东西就像罂粟,明知有毒却还要深陷其中,人生苦短,有人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清醒过来,而有的人则永远沉睡,直至消散。
于清是个精明的女人,却偏偏看不破墨兰君见这个执念,所以日夜煎熬辗转反侧。
做为顾砚的朋友,秦非雨不想看见这样的于清,却又明白,这是于清的感情,容不得别人插足。
绽放着瑰丽的灯光尽头走来一个削瘦的身影,秦非雨保持着靠在墙根的姿势,看着那个身影慢慢走近,是个俊俏的男人,浓眉飞扬,幽幽紫眸泛着淡淡的冷光,身上的衣服裁剪简单,完美的衬出对方优美的身形,那人径直走来,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了他身侧的门把上,眼看着就要推门而入却又蓦然停下,因为秦非雨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慢慢响起:“墨兰先生,五年前一句分手便一走了之,今天又突然出现是为什么呢?难道打算明目张胆的将于清带走?”
“与你无关。”墨兰君见清冷的声音一字一句,直达耳际。
原来,这个墨兰君见是见过顾砚的,心思一转,秦非雨丝毫不为所动,唇角的笑容愈发耐人寻味,“你墨兰家容得下一个于清了?”
墨兰君见搭着门把的手指慢慢松了下来,转眼,似这才认认真真的望着身侧这个长相漂亮的男人,“她都告诉你了?”
第24章 可怕男人
秦非雨也回望着他,并不回答,只是突然转了个话题,“我记得几年前,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的眉眼是愉快的,这才短短五年,你却像是苍老了许多岁似的,怎么?难不成你为了于清跟你家老头抗衡了五年?”
“这是我和她的事!”这一次,墨兰君见的口气已然生硬,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嘣出来的一样,一张与墨兰瑾锐有着三分相似的脸庞冷冽如冰。
秦非雨垂了眼眸,低低的笑声自唇间溢出,“我不过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而已,若你任不能给她一个名分,何不像五年前那样,走了就别回来。”这说话的声音一贯的轻柔,墨兰君见却诧异的挑了挑眉,五年前见到这个叫顾砚的人时,他还不是模特,只是个被家里赶出来的逆子,那时他遍体鳞伤,全身上下无一处完好的皮肤,纵使是墨兰君见,当下也不禁心惊。
猜想他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被人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于清却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默默的将他安置在家里,细心照料,五年后再见,曾经温润的少年已长成挺拔的男子,仍是那抹温和的眉宇,却骤然多了些道不明的尖锐和强势,那一双半眯半睁的桃花眼里更是流转着几许看透人心的魔力,再不似墨兰君见记忆中那个疼得脸容苍白却又不肯呼痛的孩子。
忆起往夕,墨兰君见多少柔和了表情,一双紫眸望着他,“我来带她走。”简短有力的一句话,却说得倍加艰难,想他为之付出的五年时光,想她这五年间终不见舒展的愁容,想他们年少轻狂的过往,最后叹一句,不过一句相守却要两个人肝肠寸断。
秦非雨直起身子,双手仍抄在口袋里,一双眸盈盈生光,似笑非笑,“那你怎知她就愿意跟你走?”
墨兰君见被问住,沉吟片刻,仍是回答:“不愿走也要走,她注定是我的。”
是否墨兰家的人都有这种好似遗传的强势和霸道,一心只愿自己如意,却从不在意别人的想法,一张俊挺的容颜不预期的撞进脑海里,秦非雨忍不住想笑,然后替他推开身侧的房门,道:“她就在里面,你看着办,不过,若你再让她等一个五年,我绝不放过你。”
墨兰君见长这么大,从没有人敢这样威胁他,不过看见对方那眉宇间的坚决,他意外的找不出话来反驳。
包厢的房门半开着,秦非雨听见里面传来莫安尘和邓杰的呼声,然后是于清清冷大声的在说话,微醺的状态下说出来的话多半语不成句,又听见不可一世的墨兰君见柔声诱哄,接着莫安尘和邓杰跑了出来,看见倚在门边的秦非雨,三人眼神打了个照面,然后又不着痕迹的移开,彼时房内只剩下那首于清只唱了一半的《离歌》,撕心裂肺的久经不散。
这一晚秦非雨意外的睡得很早。
不过睡到半夜却又突然惊醒,下意识的往向书桌的方向,那里空空如也,他便舒了口气,重新倒回床上,做了一夜的梦,一会儿是父母车祸后那个灰暗得没有丝毫色彩的葬礼,一会儿又是秦风在酒吧买醉发疯的情景,然后又跳转到墨兰瑾锐身上,那双紫色的瞳仁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剥了才甘心。
这一醒就再不睡着了,只能躺在床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
想得最多的,还是五年后突然出现的墨兰君见,这五年间他显然对于清的一切了若指掌,所以昨晚才会那样明目张胆的来接人,为什么要等上五年呢,是墨兰清一太过强硬不肯妥协,还是墨兰君见已与墨兰家撕破了脸决定为一个于清而与家族一刀两断?那墨兰瑾锐知不知道?或者说,他是站在自己的叔叔这边,还是倾向于爷爷的那头?
毕竟,纵然墨兰清一早已将家主之位传给了自己最中意的长孙墨兰瑾瑜,但是在整个墨兰家族里,他的话仍然说一不二,这老头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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