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这是原因之一。”当着众人的面,无遮无拦、非常大方地点头承认,“但并不是全部。”
“可是,他是畸形,是怪胎!”
“在‘怪胎’这方面,我也不差。”眼梢轻挑,全然无所谓。
“可是,男人不该喜欢女人吗?你们都是男人啊。”
“你哪儿来那么多‘可是’啊?!”迟傥大笑,“男人爱女人,天经地义。我也一直这么以为,直到最近才豁然大悟——你觉得这样很可耻?”
“对,太可耻了!”尹启迪愤愤地嚷出一声,这回倒并非是出于对摇滚偶像的厌恶,“应该让所有的鸡奸者在头上套上粉红色三角裤,然后剥光他们的衣服去游街!”
“小纳粹分子!”男人扬起手里一纸化验报告,在身前男孩的脑袋上轻拍一下,又笑了。
※ ※ ※
落日逃遁向海,何其静美无声。
过不多久冬天就将向这个城市告别。
塔桥。钟楼。方尖碑。
年代久远的建筑都长着红礁一般硬朗的檐发,和一张张或梨黄或黛青的墙脸。拥有直耸门柱和高高穹顶的大教堂静静矗立,脱落七彩漆釉的大门斑斑驳驳,古老典雅的花体字镌刻其上,依稀可见。
天黑得很迅速,多了些雨水。依然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在此驻足脚步,手举相机,与之合为一帧永恒。
不朽名胜紧依河滨,迟傥却无心欣赏。
这些风景叠加起来再翻上一番,也抵不上他一个。
将车停于楼下。按了门铃,没有人回应。只得自己摸出钥匙来开。
赫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几乎像是被飓风洗劫过的家。
所有的抽屉都是打开的,影碟、杯碟之类的小东西散了一地;所有的桌椅也都不在其位,躺倒的比直立的多。男人的住所本就算不上窗明几净,可这般灾难似的凌乱还是头一回。
老式的电影放映机摔在地上,估摸已经坏了。
“还是……走了吗?”说不上是沮丧还是失望,以一个缓慢的动作将额发撩拨至脑后,迟傥坐在了床上。手肘支着膝盖,摇头笑了,“这家伙真是……”
※ ※ ※
“那么,你为什么不去死呢?”
恋人的鲜血溅在了他的脸上,烫得不行。殷之纯渐渐从一种眼神阴鸷面目狰狞的状态中苏醒过来。他慌忙扔掉手里的凶器——那部拍摄了他们不少“生活影片”的摄像机,打电话叫了急救车。
好在年轻的警察虽然被砸得头破血流,可脑内的伤并不重。简单住了两天医院后就回到了家中。
殷之纯拔掉叨扰的电话线,推掉所有的演出,每天目不交睫地守在恋人的床边。凝神注视着他的眼睛,淡褐色的眼眸纯真剔透,蕴着温柔的情愫与淡淡的哀伤,“你告诉我,那天你对我说的那些都是假的。”
对视着自己恋人不依不饶“追问”着的目光,夏左泉将一声轻叹藏得了无痕迹,露出一个似宽慰也似哄弄的笑容,“好吧,都是假的。”
他跟个孩子似的笑了起来,把脸埋向他的胸口。
夏左泉伸手抚摩起他的脑袋,他的脖子,他的背脊。随后翻身而上,反将殷之纯摁在了身下。将他的衣服解尽,开始温柔地用嘴唇探索起他的身体。
也许是受伤未愈,也许是终于开始体恤自己对“进入”的反感,身上的男人极致耐心地亲吻、雕琢着他的每寸肌肤,没有任何逾越之举。
两髋被轻柔地扶住,恋人的脑袋埋在自己胯间,灵巧的唇舌非常娴熟地拨弄着自己的性器。那张染着醉人红晕的美丽脸孔朝后仰,朝后仰。和童年梦魇所萦绕心头的痛苦感受截然不同,非常舒适而安心的感觉。
这才是他的爱人啊。
随着温热口腔绕有节奏的吞吐,他也配合地发出一种绕有韵律的呻吟。能够把音域拔上常人闻所未闻的巅峰,呻吟的声音也与众不同。
动听得像歌。
反倒并不太像女人。
每下舌尖的挑弄摩挲,每颗牙齿的轻擦轻咬,都准确无误地找到了愉悦的制高点,高潮就那么来了。射尽精华后,他感到无比满足而困倦,阖上了眼眸。将腿打得更开些,好让对方可以轻松地探进他的身体。“如果你想要……就来吧。”
“咔嚓、咔嚓”的拍照声响了起来,闪光灯照得人睁不开眼。
“左泉……你干什么?”
夏左泉正手执相机拍摄他的luǒ_tǐ——像个婊子那样大张双腿的luǒ_tǐ。想挣扎,想用手去阻挡镜头,却发现根本动不了。
“那个名叫金奇的狗仔前来找我,他请求我卖一些你的相片给他。他告诉我,这些和你、和‘性’相关的相片或者短片能值一大笔钱,至少二十万美金……没准儿三十万……三年,或者五年,当你成为让所有人疯狂的超级巨星,它们将会价值更多……我要结婚,我需要很大一笔钱……”
殷之纯大叫出声,随后彻底醒了。
柔软馨香的床消失不见,抬头环视了周围的环境,仿佛是一个废弃的仓库。后脑仍旧隐隐作痛,躺着的地方异常坚硬冰冷,寒气直透骨髓。
原来是一个梦。开头温存、结局惊悚的噩梦。
可来自下身的潮湿温热之感却余韵尤存,真实存在。
然后那张戴着丑陋皮质面具的脸出现在他眼前,一身湿淋淋的黑色胶质雨衣,举着摄影记者才会有的专业相机。
双手被缚,衬衣大敞,下体不着一物。殷之纯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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