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盛上幼儿园的第一天,生怕被孙情看到眼眶里的泪水,挥手说再见以后头也不回地跑进了教室。
不到半个小时,他就彻底忘记了跟妈妈诀别的苦楚,很快与班里几个调皮捣蛋鬼闹成一片,俨然是猴子王那样的存在。
女老师眼睛一略,就看到那个皮肤奶白头发墨黑、有着一双杏仁眼的男孩,险些移不开眼,钦点他为“班长”。
容盛在新鲜环境里容易亢奋,不过这次他肆意玩闹了一会就被坐在他对桌的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迷住了眼——这孩子气质温和忧郁,不哭也不闹,默默地撑脸看窗外。
容盛偷偷观察了半日,跑过去抓着人家的手臂问:“你是哑巴吗?”
张槐洋笑着摇头,对他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
容盛从幼儿园回到家,告诉孙情他已经决定好他的新娘了。他极尽所能地形容对桌的张槐洋是如何天姿国色和一举一动怎样可爱机敏。
他爸容启华不胜其烦,让他赶紧到别人家里去当童养夫,少在这里碍着他的眼。
后来张槐洋磕磕巴巴地说自己能说话,只是普通话说得不好,总是被人嘲笑,干脆选择闭嘴。
容盛点了点头,隐隐觉得这声音与他想象的不太一样,直到他看到张槐洋自然地走进了男厕所,一道惊雷从天而降劈醒了他。
容盛的二姨问他他的哑巴新娘怎么没有后续了?容盛拒绝了她带有浓重香水味的拥抱,双手握着小茶杯委屈地说,“他是男的……”
张槐洋的是个水灵灵混血儿,比平常人高鼻深目,再加上唇红齿白的,容盛看多了心里又蠢蠢欲动,直到有一天张槐洋在他家里住,洗澡时他亲眼目睹了两个人一模一样的身体结构以后才彻底死心。
他在国外住了几年所以普通话说得不好,不过小孩子学东西快,说话很快就顺溜起来。
他被容盛家里和任子迎嘲笑了好几年是容盛的小女朋友,不过张槐洋这个人爽朗大方,倒是不介意这些,总能乐呵呵地让人家开玩笑。
第2章 无忧
“又怕小景进你房间啊?”
穿着围裙拿着拖把的柳姨从走廊走过,笑盈盈地问正把房门钥里装的男孩。
“她是个小偷。”容盛仰起头,以一副确有其事的口吻说。他感冒了几天鼻头发红,细嫩的耳朵藏在头发里若隐若现。
“我不会给妹妹的,钥匙在阿姨手里绝对安全。”
穿着棕色格子衬衫和五分裤的男孩已经走到楼梯上,还是回过头问:“阿姨比较喜欢我还是喜欢容景?”他的门牙掉了一颗,所以最近都不怎么喜欢笑了,但是听到了满意的回答后还有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
把钥匙放到阿姨手中以后,他顺着螺旋楼梯跑步下去,嘚嘚的脚步在屋内传响。
容盛喜欢他家里那些女佣人和保姆,她们身上有洗涤剂和阳光的味道,闻起来很舒服,更大的原因是,她们都毫不掩饰地喜欢他。
从他上幼儿园开始,他就不愿意被人抱在怀里,也不再容忍她们伸到他脸蛋上的手,但他依然乐于和她们谈天说话。
后来孙情辞退了那些年轻的女孩,让一些无趣寡味的老女人来顶替她们的位置。
容盛最爱的他的妈妈,所以也乐于见到他妈因为嫉妒而找借口刁难那些保姆。他站在椅子上静听保姆的辩解,趁没人注意时用勺子在鸡蛋羹上划出横七竖八的线,坐下来的时候发现怎么伸长腿都踢不到坐在对面的容景。
“妈,容景刚刚抓了头发……”
容盛眼角瞟到容景的右手抓了一下头发又迅速放下,高声举报。
她是个怪物,一个用左手拿筷子,左手写字画画的异于常人的怪物。
孙情多次说服他说妹妹很正常,不要再这么想了。
“大家都用右手,我没有见过……”
“你会见到的。”孙情点点他的鼻子,说他还小,有很多没有见过的东西。
当妈的说女人三十五正当青春末班车,更应使劲吃喝玩乐,不让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免得过几年再怎么涂脂抹粉搔首弄姿都钓不到男人。
于是方钰程姐弟在他们家一住就是好多年。
后来孙乐说两姐弟姓方太膈应人了。
“臭男人花了两个精子了不起啊?花着我的钱养大的孩子,凭什么跟他姓?”
没想到一没什么主见的方钰程坚决反对改名字,几乎要哭闹起来了。
容盛头一回发自内心地认为这个方钰程讨人厌——常年在他家里白吃白住,还嫌弃姓孙,心里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整他一次。
容盛在张槐洋面前比较收敛,在欺负方钰程这件旷日持久的大工程中,任子迎是他的军师。
“把他锁到房间里关一整天?”
容盛说他早就干过了,方钰程只会哭,一点儿意思都没有。接下来容盛也否决了一系列的抽巴掌、砸碎眼镜、在他的水壶里装/尿之类的猥琐有余伤害人不足的做法。
“我们可以躲在床下吓他……”任子迎这些捉弄人的手法不是原创,多半是他堂哥任子楷用来折磨他的,现在他又拿来对付方钰程。
容盛不肯趴在床下,最终两人躲进了衣柜里,在方钰程关了灯以后开始敲衣柜门,差点儿把人的魂都吓丢了。
方钰程的尖叫声仿佛要把天空划成两片,也划破了他自己强装的冷静,接着毫不顾忌地嚎哭起来。
“蠢货。”容盛率先推开了衣柜门,扑面而来的冰凉又充足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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